唇瓣慢慢分离,浴室里湿热水汽未散,夏稚年被男生拢在阴影里,指尖哆嗦一下,颤颤巍巍瞥开视线。
“年年。”
晏辞声音有些哑,像在这浴室湿气里吸饱了水分,沉甸甸的响在人心上。
“乖崽。”
他轻慢出声,叫叫面前少年,垂眸看去,少年耳根红热未消,垂着脑袋,刚刚吹干的蓬松额发柔软垂落下来,半遮住那双圆润眸子。
看不清神情,但诡异的沉默。
晏辞打量少年,指尖细微用力,自己跟自己较劲似的,克制不住的想将少年撕碎吞噬,严丝合缝的独自霸占,另一面又克制着,警醒着那二十天的最后期限。
就二十天。
晏辞指尖用力,绷到发白,唇角弯出一抹柔和的笑,摸摸他脑袋,“你耳朵好红。”
夏稚年:“……”
夏稚年苦唧唧,无声叹气。
耳朵红是浴室温度太高了,他现在心凉,一会儿就该发白了,呜呜。
腰侧被扣住,男生炙热体温隔着薄薄睡衣,清晰传递过来,少年悲伤忧愁,蔫蔫耸拉着脑袋。
……晏辞不喜欢他。
他都亲上去了,黑芝麻汤圆跟没事人似的,毫无反应。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
“走什么神呢?”
近处温润声音响起。
晏辞摸摸少年脑袋瓜,掌心下滑,落到少年后颈,和缓蹭了蹭。
夏稚年摇摇头,忍不住叹口气,软绵无力,“没事,这里有点热,出去吧。”
他俩谁也没提及刚刚那个亲亲,一个两个,看似正常的迈步出去,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夏稚年内心疯狂愁苦,收拾完自己,窝进床上,被子一卷整个人钻进去。
少年窝在黑暗里,摸索着,指尖轻轻碰上唇瓣。
……刚刚那个亲亲,还挺软的。
啊啊啊啊啊晏辞不喜欢他,可他喜欢晏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乖崽。”
被子忽然被掀开一点,光线落进来。
晏辞坐在床上,把少年脑袋露出来,瞧瞧他神情,“别闷着,注意呼吸。”
夏稚年这些年身体养的好,过敏性哮喘有阵子没发作了,不过平常还是要多注意。
他打量被窝里团成一小团的白嫩少年,墨色眸子望过去,意味不明的来回扫视。
年糕团子喜欢他,刚刚那个亲亲,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反应或许,太冷淡了点?
会不会影响年糕团子的积极性?
晏辞微顿,俯身逼近些许,将少年困在自己身下的阴影里。
“乖崽。”
“……嗯?”
夏稚年眼睫颤了颤,琥珀色眸子蕴着光,闷声回应,目光从男生唇瓣上扫过。
下一瞬,脸上忽然泛起抹细密的痒。
面容清隽的男生手上温度微凉,骨节分明,修长如玉,擦过他唇角,带着清凉的痒意。
慢慢摩挲,一点点压上他的唇瓣。
夏稚年:“……??!”
夏稚年懵了一下,下意识抿唇,柔软唇缝却不经意将男生指尖纳进去半截。
少年僵住,匆匆放开唇瓣,身体有些紧绷。
“乖崽,你刚刚……亲我了。”
晏辞语调温和,慢条斯理。
夏稚年:“!!!”
来了!
他就知道,晏辞肯定会问!
夏稚年心里发紧,眼睫细微颤了颤,心脏咚咚狂跳,浑身血流速度都有些加快,掌心濡湿,停顿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
他以为晏辞会问为什么,或者怎么会那么巧。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晏辞还在揉按他嘴唇。
指尖来回碾压,将那饱满精致的唇形弄的不成样子。
“痒,你别玩了唔——”
夏稚年指尖蜷缩,有些遭不住,心脏飞速跳动,忍不住小声控诉。
唇瓣张开的一瞬间,那节冷白指尖漫不经心滑落,探进他唇齿间。
“!!!”
少年哆嗦一声,浑身绷的厉害,眼睛睁大些许,松松咬住那作乱的手指。
晏辞指腹蹭过少年齿列,隐约碰到里面柔软嫣红的舌,眼底暗色浓郁,唇角弧度愈发柔和。
“我问你。”
他和悦笑着,声音从容,几乎带着几分诱.哄似的温柔,“刚刚……是初吻么?”
夏稚年:“!!!”
柔和的目光,直勾勾注视下来,看似温和毫无压迫,夏稚年却平白有些颤栗,像被陷阱网住的猎物,挣扎不能。
“说不出话,就点头或者摇头。”
晏辞和缓道,没有半点抽出手指的意思。
少年咬着那节指尖,琥珀色眸子尚且被浴室水分浸的柔软潮湿,心跳声剧烈鼓动,耳根灼热蔓延,小小咬紧,点点头。
他和晏辞从小腻歪在一起,几乎没有分开的时候,自然也没时间去找别人谈恋爱,这问题问的其实毫无意义。
但晏辞就是想问,且得到答案后,眼底愉悦明显,弯出一抹柔和笑意。
“乖。”他笑着,“我也是初吻。”
夏稚年:“……”
所以嘞?
想让他负责?
少年僵直着身子,眼睫扑闪,悄咪咪移开视线,耳垂绯色弥漫。
他倒是挺想负责的,就看黑芝麻汤圆愿不愿意了……
年糕团子乖乖躺着,半咬着他指尖,垂着眸子,唇瓣和耳朵具是一片嫣色。
安静又乖软。
没有一点反抗。
晏辞眼底颜色愈发晦涩,指尖细微的动了动,擦过少年唇瓣,火气不可抑制的从身体深处翻涌出来。
夏稚年莫名觉得周围温度有点高,抬脚想踢下被子,刚动一下,膝盖猝不及防碰到什么。
“……唔。”
沙哑的闷哼声。
夏稚年:“?!!”
啊啊啊啊啊!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这他喵什么啊啊啊?!
少年表情一呆,整个人哆嗦一下,脸上蹭的烧起来,吧唧把男生指尖抵出去,本能翻身想躲。
“啧,别动。”
低沉声音传来,男生俯下身,严密压住他,下巴搁在他颈侧,呼吸的气体炙热滚烫,一下一下撒到少年细腻脖颈上。
“……晏、晏辞。”
夏稚年脖子被骚弄的发痒,又烫,哆哆嗦嗦颤栗一瞬,脸上滚烫,“你、你你……别压着我,你自己……解决一下啊。”
“啧。”
晏辞轻和一声,嗓音低低的,居然还带着点笑,漫不经心,“乖崽,你惹出来的,你让我自己解决?”
夏稚年:“??!!”
夏稚年一脸懵,耳根烫热的厉害,“我哪有?!”
“就有。”
晏辞轻笑一声,唇瓣挨着少年侧脸,不经意似的靠近,触碰上细嫩耳垂。
少年蓦地一个激灵,细微的颤栗,惹得人愈发躁动灼热。
晏辞低低笑出声,眉眼间满是愉悦,嗓音沙沙的,擦进少年耳朵。
“乖崽,你乱动惹出来的,你得负责。”
“帮我。”他淡然道。
夏稚年眼睛睁大些许,愣愣的,被指尖摩挲到艳红的唇瓣抿紧,艰难吞咽一下,声音轻软。
“……帮、帮你?”
“怎么……怎么帮啊?”
他身体底子一般,很少有这样情况,晏辞早上也是直接进卫生间,他还真不知道……这也能帮?
年糕团子软乎乎的,纯澈且勾.人,愈发让人心头晦涩,想将这样的纯白颜色弄到脏污。
染上独属于他的色泽。
晏辞笑笑,握住少年手背,引导几下,声音越发低沉撩人,“我教你,就这样帮,很简单。”
夏稚年:“!!!”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giao!我giao!!
啊啊啊啊啊!
……救命!
夏稚年脸上仿佛着了火,耳垂鲜红欲滴,浑身僵硬的像块石头,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