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不过短短数字,却着实让人浮想联翩。
良久之后,瓒多开口:“继续查,看看是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捣乱。给我抓活的,不能让他死得痛快。”
臣官依言告退,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西赛王妃眼见仆人收拾走了那一滩血肉,方才小心翼翼的从男人怀里直起身来。
“方才那药,你怎么看?”瓒多随口打破了安静。
女人略通医术。去年瓒多偶感风寒,她还帮忙调过一副调养的汤子。瓒多问她这话,大抵也是这个缘故。
西赛打量着瓒多隐晦不明的表情,字斟句酌的回道:“奴见识浅薄,看个寒症风热还行。五花散这么高深的学问,闻所未闻,我哪里懂呢。”
她顿了顿,又柔声道:“不过圣者的话,我自然是信的。”
瓒多不语,似是思量着她的答复。
须臾西赛竟哽咽起来,打断了男人的沉思:“王上,奴好害怕。”
“怕什么。”瓒多漫不经心的说,像糊弄猫狗一样,一下下捋着她的长发。西赛长得普通,便在其他地方下功夫。皮肤和头发保养得尤其好,水一样顺滑。
“竟然有人心这么狠这么坏,连热情善良的玛索多都要害。”女人的言语里多有兔死狐悲,“怕是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你不会有事,玛索多也不会有事。”瓒多语气森然,“敢动我的人,自然让他血债血偿。”
他顿了顿,又道:“这些日子你要是着实害怕,就宿在我帐中。”
西赛喜得顾不上哽咽,连忙谢恩。
男人淡淡一笑,帐内唯有烛火跳动。
“王上辛苦了一天,不如早些休息。”西赛边说,连带着衣衫半褪,“若是再劳心力,伤了身子,不是更中了奸人的歹计?”
殿内寒凉,在女人裸露的肌肤上激起一颗颗鸡皮疙瘩。她从袍子里赤条条走了出来,好像一尾游水的鱼。
“请王上赐西赛一个孩子。”
她迟疑了下,又说到,“五年了,我和我的家族都在等这个荣耀。”
瓒多扫了眼她丰润的胸脯,淡声问:“这是你父亲教你说的么?”
西赛吓得跪在地上:“不是……不是。”
男人挑起她的下颌,用力捏住。指节碾过女人脆弱的肌肤,印出青红印子。西赛疼得瑟缩起来,却不敢出声,只是眼里淤积起泪水,摇摇欲坠。
“告诉你的父亲。”瓒多手上没有撤劲,凑在她耳旁低声道,“这个荣耀我给不给,不在于你,在于他。”
西赛喉咙里滚出气音,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瓒多紧接着松了手,女人跌坐在地,痛苦的抽泣。他像野兽一样猛的把她推倒在了毡垫上,合身压了上去。
帘帐耸动,人影摇晃。皮肉相贴不亚于一场惩罚,惨叫与低喘不绝于耳。
殿外,高高的月亮打山顶间升了起来。
*
同一轮月亮下,毡房前。
每次门口响起轻快有力的脚步声时,葛月巴东就知道,麻烦又来了。
果然措仑踏着破碎的月光进来,手里拎着一小兜东西,嘴里还在哼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