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王堪府中收藏了大量奇珍异宝，陛下可有意随本相前去一看？”
退朝后，陆晟独自留下，向皇上问道。
陆晟内心并无波澜，即便李衡可以窃听他人心声，面对城府如此之深的陆晟，也不知道其用意。
反正不会有好事。
“朕身体不适，就不随丞相出宫了，朕稍后就回万寿宫休息。”
李衡神色紧张地回道，尽量在陆晟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怯弱。
陆晟话语低沉道：“陛下保重龙体，老臣先行告退。”
王堪与越王密谋造反，已是“事实”，被抄家之后，府内财产聚集如山，这还是带不走的一部分。
自从王堪府内举报其谋反以来，王堪便带着家眷财产，投奔越王。
一个朝廷大臣都有如此之多的财宝，很难想象独揽朝中大权的陆晟，究竟累计了多少财富。
至少在宫中，皇帝是最穷的，也人身自由也不属于自己。
回到万寿宫，李衡内心莫名焦虑。
昨夜命令黄巢出宫找荆轲，如今一天已经过去了，到了晚上，荆轲仍未进宫。
难不成黄巢在出宫途中，被皇宫侍卫逮捕？
还是他已经出宫了，但无法找到荆轲？
李衡如今只能依靠自己猜测，毕竟如今胡勒不在身旁，李衡完全失去了了解外界的渠道。
不知道那个宦官什么时候才换走，若是一直都是陈献，李衡的计划将无法实行。
翌日。
平静如常。
辰时未到。
宫门被推开，依旧是宦官陈献带着随从前来送药。
相比于先前的胡勒，陈献此人更为嚣张跋扈，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有时候甚至都不请安，每次光临万寿宫，必会顺手牵羊，取走一些皇宫珍宝。
今日，陈献如往常。
“陛下手中宝珠，可否借卑职一看。”
陈献的目光突然停留在李衡手上。
那是一颗夜明珠，李衡平日里喜欢握着这宝珠思考。
这陈献要看宝珠，是有何用意？
李衡直视了下陈献双眼，只从当中看见了贪婪。
原来是想这宝珠。
李衡也没多想，将夜明珠交给陈献。
陈献一脸如获至宝的模样，细细揣摩手中宝珠。
宫中此等宝珠有不少，但对于陈献这种宦官而言，属实是珍宝。
“陛下，这宝珠，可否赏赐给卑职。”
陈献主动求赏。
李衡微微一怔，而后道：“宫中有不少宝珠，择日朕命人赏赐你。”
陈献却保持笑意道：“陛下，卑职只要这一颗，谢陛下赏赐。”
守卫在宫中的御前侍卫，目光也不由望向陈献。
如今在这群侍卫眼中，皇帝就是至高无上的。
一个狗宦官，竟敢这样要求皇上赏赐？
未等李衡答应，陈献便将宝珠说入怀中。
“大胆，竟敢对陛下无礼！”看见此情形，万寿宫侍卫不禁大怒，一副要向前护驾的阵势。
但是这一怒，对于李衡而言，并非好事。
完了！
李衡心中暗骂。
倘若陈献将此事告知陆晟，好不容易拉拢来的侍卫和太监，肯定会被一一撤换。
李衡让这些侍卫忠诚于皇上，却未曾想有人过于实诚，在陆晟亲信陈献面前暴露身份。
想着那时，侍卫已经来到皇帝身前，一副要护驾的模样。
陈献转头看去，见识守卫皇宫的侍卫，不由心生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