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克斯·亨德利,也就是裘德考。裘德考在接手德国人的基业后,也听说了德国人一直在查找的东西,和自己的目的异曲同工。
根据天石上的花纹,他从战国帛书里解读出了的另一层信息,雪山中的神迹。
笔记本前半部分的内容主要就是德国人在雪山的行动历程,之后便是处于中间位置的那幅图画——位于雪山深处的另一扇青铜门。
德国人根据审问出来的当年的马队在雪山的消息,集结了队伍从另一座雪山出发,并且阴差阳错的找到了那扇青铜门。
笔记的主人以无比虔诚的笔触将那扇门上的复杂图案临摹下来,打算把画带出雪山。
光从细腻的描绘中,张杌寻就能感受的到,这扇青铜门在外形虽然很接近,但远不及长白山的青铜门那般宏伟诡秘。
图上的花纹从整体来看更像是一只如同龟壳一样的东西,画中还有一个蚂蚁一样小的人站在青铜门边上做对比。
那东西极大,龟壳上还有很多非常细小的裂纹,作画者极其小心的将门上所有的裂纹都描绘了出来。
这些裂纹细看来好像是在表达着什么图腾,如果硬要说出来的话,最中间的部分很像一只狰狞的黑化麒麟,乍一看像,但仔细看,麒麟又和周边的其他裂纹融合在一起,组成另一幅像龙又像蛇的庞然大物。
巨大龟壳的周围还有八个小一点的龟壳,它们之间的排布没有半点规律,同样布满花纹,和最中央的大龟壳组成了很多奇怪的图案。
而在所有的龟壳四周,还有很多类似触须的东西,如蜘蛛网一般的连接着,将龟壳周围的空白完全覆盖了起来,但这些触须的轮廓看上去并不平整。
张杌寻思索了一下,从兜里掏出放大镜,对着这些触须线条仔细去看,这才恍然,这些所谓的线条压根儿就不是触须,而是锁链。
无数的锁链如牢笼一般紧紧桎梏在所有的龟壳上,中间的龟壳图案越看越像是好多只神兽被锁链禁锢在那扇门上,若困兽在挣扎哀嚎,看得人心里止不住的悲凉。
锁链汇聚往中心终止的地方,看上去好像一些特别丑陋的斑点,让张杌寻不由得联想起当初在西王母国地下看到的陨玉天坑。
当年的德国人是用什么方法打开了那扇青铜门吗?这个几率有,但是张杌寻觉得并不大,那么这幅画的作者又是如何将目光穿透厚重的青铜门,看到里面的陨玉的呢?
又或者,这些东西压根儿就不是他用眼睛看到的,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从而导致他在作画时无意识的把脑海内的情景隐射在了纸上。
张杌寻心里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天授!绘画这幅作品的德国人当年是否真的是经历了天授,倘若果真如此,也就是说,这幅图就等同于是被天授控制的他画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天授的目的是什么?笔记本后面记载的东西比较少,只是说他们在返回的途中经过一片非常美丽的湖泊时人员损伤惨重。
因为那片庞大的湖泊里有一种长着赤红兽头的白色大鱼,能够撞开厚实的冰面直接将人吞入腹中。
“闻清铃而动”,这是笔记主人对那种奇怪大鱼发动攻击时候的描述。
但笔记的主人说的
“闻铃”的意思是,每当大鱼对他们发起攻击时,总会伴随着悠远的铃铛声音响起。
那些大鱼的行动速度非常快,他们压根儿看不清动作,只感觉到有巨大的黑影从眼前掠过,有的人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已经被拖进了水里。
不过队伍里有对训兽了解的顾问猜测出还有一种可能,这些奇怪的大鱼是根据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铃铛声音指令在行动。
但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他们完全无法判断清楚声音的源头。无奈他们只能绕路,从远离湖泊的险峰走,这无疑是增加了行动上的难度。
笔记本后方还留着大片的空白,显然后面的内容还没来得及记录下来,这批人就在风雪中永远停止了呼吸。
张杌寻端起已经凉掉的酥油茶抿了一口,觉得味道有点奇怪,便没有再喝。
心里思索笔记本上说的那片非常美丽的湖泊,应当就是董灿留下的油画里的那片湖,但是油画上的湖泊水面倒映着蓝天与雪山,灰与雪影融合在一起,美的浑然天成。
董灿画中平静的水面尚未结冰,也看不出水里有没有奇怪的大鱼。长着兽头的大鱼,那会是什么?
由于地域文化的差异,老外们其实并不是很能理解东方远古文明,像笔记本里描述的这种大鱼,在古时候经常是会被不知详情的古人们尊拜为神仙,在水边修建庙宇神龛祭拜,求风调雨顺求保佑子孙绵延。
但是湖泊里的大鱼明显不止一条,还有最诡异也最值得怀疑的一点,铃铛声,疑似可以控制大鱼的铃铛声。
张杌寻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之前,他和吴邪他们一起过积尸洞时,在水下遇到的那些尾巴上拴着六角铜铃的尸蟞,这些大鱼会不会也是同样的情况。
那么湖泊里的大鱼会是谁养在那里的呢,是否又同雪山深处的青铜门有关呢?
张杌寻将疑虑暂时压在心底,继续翻看之后的书卷记载。﹉﹉﹉﹉﹉听小哥讲述了笔记里的内容后,拉巴对于那个传说般满是金球的山谷非常向往,退出的念头早已打消了。
他问小哥,
“东家您到这山中来,也是奔着那些金球来的?”小哥似乎对于他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半晌摇摇头,
“应该不算是。”拉巴懂了,即便不是,那也是同那些金球有关的,跟着这位年轻的东家有肉吃。
若他们真能找到那个仙境般的地方,他随便往身上塞几个,出去以后就可以舒舒坦坦的过完下半辈子,家里十几口人自此也就不用再为生计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