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野在家里休息的时候,生活质量比平时高的不止他本人,还有戚雨迟。
早晨不用再慌慌张张到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两个面包,谢月野会给他熬粥煮豆浆,配上热腾腾的点心。中午戚雨迟也成为律所里自带盒饭的一员,他的盒子每天打开都是不一样的菜,香到好多律师凑过来看。下班家里有还热的饭菜,谢月野会经常和他一起窝在床头看电影,陪他读书。
戚雨迟也不忙的时候,他们会做..爱,现在戚雨迟逐渐沉迷于这件事情中,觉得好像心里许多说不口的话,谢月野都能这样感受到。
暑假剩下的时间没有那么多了,谢月野好像也没有再去实习的意思,每次戚雨迟问他就说多陪你几天不好吗?
戚雨迟想,一点都不好。
他跳到谢月野背上,低头一口一口咬他后颈,迟迟不松嘴。
咬完了,他拿自己的掌心贴着牙印,慢慢地揉。
谈恋爱会改变一个人,戚雨迟总是觉得自己被谢月野改变了很多。
从前他是一颗钢铁般的心,没心没肺长大的,现在变成能一点点碾碎的温柔。
在谢月野那天和他说我只有你了之后,每天晚上临睡前,戚雨迟都会记得和谢月野说一声:“我爱你。”
他还是缠着身边的人睡,腿不管不顾抬起来往谢月野身上一搭,手也圈着他。
“明天周末,晚上我们去喝酒吧,”戚雨迟闭着眼说,“我俩好久没去过酒吧了。”
“好。”谢月野拍拍他后背。
周末的酒吧很热闹,就算时间还早,人也挺多的。
他俩今天为了少招惹点人,都戴了耳骨钉,还特意穿了一身情侣装。
两件宝蓝色的上衣,一半衬衣一半T恤拼在一起,只是衬衣的条纹和颜色的深浅有不同。戚雨迟下身穿的是条短裤,一直盖到膝盖,谢月野穿的是休闲长裤,也是纯黑色的。
他俩什么意思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就算这样也还是挺吸睛。
就两个人也没订卡座,戚雨迟和谢月野挑了个吧台角落坐下来。
“今天喝什么啊哥?”戚雨迟拿过酒水单,扫了一眼。
“你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吧,点度数高的也没事,我少喝点。”谢月野说。
抬头对视一眼,戚雨迟有种被戳穿的感觉。
是,他让谢月野来喝酒,其实是他自己想喝。
闷了太久了。
从谢月野丢掉律所实习之后,戚雨迟心里始终有口气没落下来,谢月野一直知道。
他抬手在戚雨迟头发上抓了一把,说:“你点吧,今天我陪你的。”
“行。”戚雨迟真就没手软了。
他酒量本来就还可以,但聚会上从不乱喝,所以很少真的醉过。
唯独今天,戚雨迟看着面前谢月野这张脸,替他很憋。
本来戚雨迟没有这么愁,但是他之前偶然看到了谢月野在招聘软件上投的简历。
就算是找实习大家也是海投,一次上百家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谢月野投的律所都是小所,偶尔和几家的沟通也是无疾而终。
戚雨迟只需要简单想想就知道为什么,但他从来没问过。
酒喝了很多,戚雨迟也醉了,红着脸站起来,突然和谢月野说我想亲你。
他脑子里总是有这种突如其来的点子,谢月野抓着他胳膊把人带进酒吧的卫生间,随手推了个隔间将他塞进去。
“太久没玩儿玩儿挺野啊?”谢月野笑他。
“啊,”戚雨迟还真就点点头,“反正跟我男朋友玩儿,怎么了?”
谢月野吸了一口气,凑近他,说:“没事。”
戚雨迟口腔里满是刺激的酒精味,谢月野捏着他下巴,舌尖很快顶..进来,只想好好尝一尝。
除非是那天很累,否则他俩一时兴起的接吻,总是非常烈。
谁也没有让着谁的说法,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跟牙齿打架一样。
戚雨迟勾着谢月野脖子,四只脚胡乱踩着,最终齐齐撞在门上。
他大口喘着气,衣领揉着一团,望着天花板,说哥你好带劲。
“回去了吗?”谢月野拿额头贴着他,半哄半抱,“走了吗?回家了。”
“回家啊……”戚雨迟眨了眨眼睛,“那是家。”
“嗯,”谢月野低头在他嘴唇上印了一口,“是家。”
酒吧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谢月野扶着戚雨迟,两人走了快二十分钟就到了。
小区里很安静,基本没有几个路过的人。
戚雨迟胆子大了点儿,手抬起来揽着谢月野后腰,把自己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他身上。
“又开始耍赖了,”谢月野逗他,“每次就这样。”
“嗯……”戚雨迟搓了两下,“就跟你耍赖。”
“家里还有半个西瓜,等会儿给你吃,解酒的。”谢月野手臂一抬把人圈进怀里,夹着他的脖子往前走。
“知道了……”戚雨迟握着谢月野垂下来的那条手臂,偏过头用耳朵蹭了蹭。
他们姿势亲密地进了电梯,戚雨迟手抬着,和谢月野十指交叉。
“快开学了,”戚雨迟忽然有些伤感地说,“到时候你住东边我住西边,我们就是一对苦命鸳鸯。”
谢月野轻笑一声,“没有这么惨。”
戚雨迟扁扁嘴。
电梯到了,谢月野突然蹲下来,握着戚雨迟腰把人直直抱起来。
“什么啊你……”戚雨迟被吓到,笑着捶了一下他肩膀,脑袋倒着有点充..血。
房间门是密码锁,谢月野偏头说了句抱紧点,撤开一只手去输密码。
密码总共八位数,戚雨迟一只手圈着他脖子,另一只手穿过谢月野腋下,在他后背上贴着。
摁到第六位,戚雨迟抬起身子,舌尖在他颈侧的血管一舔。谢月野的手臂几乎立刻就收紧,没有着急打开门,而是在戚雨迟腰上拍了下。
“回去收拾你。”
戚雨迟乐得笑,然而就在谢月野手再次搭上密码键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怎么不进来……”
两边都是一顿,戚雨迟吓得一激灵,要不是谢月野手快接着他,他可能得来个人仰马翻。
打开门的不是别人,而是谢月野的妈妈周盼秋。
她没有坐在轮椅中,两条腿好好生生落在地上。
谢月野把戚雨迟稳稳放在地上,然而他醉了酒,又被扛了一会儿,本就不清醒,脚下一晃倒在谢月野身上。
周盼秋的反应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剧烈,只是瞥了一眼谢月野抱着戚雨迟腰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说:“进来吧。”
戚雨迟和谢月野对视一眼,那一眼里包着许多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