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场上。
因为昨夜之事,谢灵玉免不了一顿军棍。
纵然他是明郡王,在军中军纪面前也是一视同仁。
只是拥有资格罚他的,也就只有掌管帅印的谢涯而已。
军棍打在皮肉上发出闷响,听得周围的将士都面露不忍。
才被编入队伍的秋若也在下面看着,谢涯这个人哪怕是对自己的儿子,一旦触犯军纪,也绝不会手软。
唯有这样,才能在军中立威,才能够让十万部下信服。秋若心中这般想道。
“谷雨,多少棍了?”谢澜之站在外围,眼睛盯着在台子上受罚的谢灵玉,脸上也没了平日里的笑意。
“回公子,这已经四十棍了,还差十棍。”谷雨看到谢灵玉后背都已经被打烂了一片,也快要不忍再看了,“将军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些……”
“是啊,”谢澜之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边,目光有些发沉,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但是就算父亲打得这么狠,可是依然驯服不了鸣岐。
谢灵玉的上衣被剥去,原本看着纤瘦单薄的身形在褪去衣物后却出乎意料地富有力量感,腹部和手臂肌肉的线条流畅紧致,皮肤也并不像长年在战场上的其他将士一样被晒得黝黑,如此一衬,后背被军棍打出的伤痕也显得触目惊心。
打完五十军棍,谢灵玉的后背血淋淋的,但是他却硬是没叫出一声。
“如果下次再犯,就远不止五十军棍了!”谢涯丢下军棍,对谢灵运警告道。
谢灵玉背对着谢涯,似是深吸了一口气,毕竟也是血肉之躯,五十军棍下去也不至于没感觉。
谢灵玉回头看向谢涯,目光灰暗又锐利,就像狼一样让人心生畏惧,唇角扬起的讥笑似是在对谢涯试图驯服他的念头而觉得可笑至极。
不管过多少年,谢灵玉都是如此。
谢涯看着谢灵玉,不禁想起当年接他回谢家时的模样。
谢灵玉从刑台下来,阿春一直守在下面,为谢灵玉拿着衣服。
谢灵玉不顾后背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拿回阿春手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往前走,“走了。”
后背上的血在绯袍上浸染开,颜色更加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