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国没有任何佛陀的相关记载,但菩提寺弘扬佛法,给出亲眼见证佛陀的依据,以及所谓的烛神战役里佛陀现世的画面。
若佛陀不存在,菩提寺的目的就是显而易见的,若佛陀真的存在,就意味着西覃可能有两位仙人。
这是隋国很难不在意的事情。
“佛陀的确曾经存在。”夜游神的声音自姜望脑海里响起,
“虽然有关天庭的事情,我知之甚少,但佛陀在仙人里面的级别不高是肯定的,而且烛神战役时,佛陀其实并没有与烛神接触。”
“因此,祂是否陨落,我也不清楚,西覃菩提寺既然提到佛陀,就有可能真的见过祂,因此世间是没有佛的,菩提寺的存在本身就是问题。”姜望面色凝重。
此世间没有佛,跟传承断裂的儒家等自然存在着区别。旧时修士要飞升,飞升的位置也许是天庭,此世间没有佛,但天庭有佛,那么佛的出现,就有可能来自别的人间。
夜游神是曾谈及过的,只是因某种忌讳,没往下说。而姜望也没有问过。
此世间原本也是没有妖怪的,它们是某一刻突然降临的,曾经的人间或许仅仅只是战场,妖与仙的战争甚至历经亿万年,恰巧在此人间分出胜负,留下一堆烂摊子。
常祭酒仍在叙说着,
“祭贤是隋国的大事,没必要因菩提寺的一位修士大动干戈,所以神都没什么消息传来,但若放任不管,也是问题。”
“虽然神都可能另有安排,可你即是没有参与秋祭大会,或可往奈何海走一趟。”姜望猛地回神,默默盯着常祭酒,淡漠道:“我没什么兴趣,而且也不会按照你的意思做事。”常祭酒说道:“你对我好像有什么误会,但我没有吩咐你的意思,神都的年轻一辈很难瞧得上菩提寺那位修士,可不代表那位修士就该被小觑,若能借此事扬名,你便可以拥有一些话语权,浔阳候的事情也许就有转机。”姜望嗤笑一声,说道:“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儿哄呢?若我的姓名真的传至神都,恐怕才是死期将至。”常祭酒微笑道:“此事看你,我只是提个建议。”姜望说道:“屁的建议。”是隋帝在针对前诸国皇室后裔,这些后裔名声越好,本事越大,才会更让隋帝不喜。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里面能存在什么好处。常祭酒果然是个伪君子。而且用的手段也很低端。
“你在我面前的谨慎有些太过,其实事情很简单,你不要想得太复杂。”常祭酒起身,活动一下筋骨,慢悠悠往前走,说道:“你有个婢女叫小鱼是吧,她好像去了奈何海,虽然不一定会碰见菩提寺那位修士,可也难以保证,他们不会很有缘分。”姜望咔吧一声,把檀香木桌掰掉一角,神国力量已经消散,废柴之躯能做到这种事情,很匪夷所思,这正表明着姜望此刻难以抑制的怒意,他的手直接红肿起来,甚至有鲜血溢出。
极致的情绪似是影响到长夜刀,发出微微的颤鸣,有一丝丝寒气在其红肿的掌间流转。
他侧目看着常祭酒的背影。常祭酒是怎么知道小鱼的?而且知道小鱼去了奈何海?
说什么第一次见面,恐怕常祭酒很早就在观察自己了。到底是什么时候?
......常祭酒曾经只朝着浑城看过一眼,他的确没有刻意观察姜望,离开香樟树下,他没有回房间,而是走出鱼渊学府,某处位置站着一道身影。
见到常祭酒,尊敬见礼。
“巴守......”常祭酒看着面前的青衣男子,淡然说道:“柳家原来有这样的靠山,但你身后那位,应是瞧不上柳家,而柳家如果真的归入他的麾下,又怎会被因象城三族蚕食?”巴守微笑道:“我仅是向柳家稍稍透露,具体他们是怎么猜测的,便与我无关了,柳家现在是一丁点价值都没有,哪怕他们想要求救,也不知道该求谁,而且我已经与那三族通过气了,柳家不管说什么,三族都不会在意。”常祭酒说道:“你与姜望是何时结怨的?”巴守面色阴沉,随即摇头说道:“想让姜望前去奈何海是祭酒的意思,我只是提供了他没办法拒绝的理由,我也是帮祭酒做事,绝无半点私心。”常祭酒说道:“在我面前,没必要耍小心思,我让他去奈何海并非害他,你在想什么,我也很清楚,除非你在奈何海安排了什么,否则姜望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不愿与你身后那位有什么牵扯,你也没帮我什么。”巴守急切道:“祭酒是早有目标?”常祭酒平静说道:“你最好搞清楚一点,也让你身后那位认真想想,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有些人的主意也不要打,因为做多就会错多。”巴守欲言又止。
常祭酒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已经违背了那位的意思,好自为之吧。”巴守刚要说什么,面前却已没了常祭酒的身影。
他面色顿时很难看。突然似是想到什么,竟畏惧的浑身发抖。他好像真的做了一件错事。
如果姜望没死的话,但凡被殿下看重,他做得事情就会暴露,毕竟他跟姜望相比,很容易被做出选择,要想胜出,除非姜望死掉......在诸国分崩离析时,趁着隋太宗薨逝,当年的太子继位,有吕姓之人联合其他有意愿的诸国,可谓历经险阻,在前谯旧址立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