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刚起,她便摇头否认。
魔头因为失忆的缘故才待她如此,以他冷情寡淡的性子,又怎会重视一个人。
柳如颜心思澄净,想通之后,有意与他疏远:“我先上去找找出口。”
直到脚步声走远,沈晏初才转目看向四周。
数以千计的奇兵利器分陈而列,分明是他一心想要的剑冢,却不知为何,感受不到任何喜悦。
回到地面,金不换早已走远,柳如颜独自走出墓室,在地形复杂的矿洞里穿梭。
根据地图显示,每当她走完一座石洞,这座石洞便会显示到地图当中,若有出口,通过系统的指引功能就可以找到。
当她来到一条狭长隧道时,发现地图再次发生变化。
看来这里有出口!
她攀上石壁,双手在头顶附近不停摸索,终于让她摸到一条细小的缝。
料想其他人也来过这里,但没有发现头顶的暗门,柳如颜从怀中摸出帕子,将里头包着的莹白色粉末抹在暗门附近,留下记号。
做完这一切,柳如颜推开头顶的门。
草木芳香与新鲜空气迎面扑来,耀眼的阳光让她不由得闭起眼。
待她适应了晌午的日头,缓缓睁开眼帘,柳如颜爬上地面,身后的暗门应声合拢。
附近是一大片齐膝高的草丛,远处树木葱葱。而树荫之下,无声无息地立着一个人。
“想不到有人能活着走出来,而且还是个姑娘。”
那人一身黑布深衣,声音粗哑,看上去是个生面孔。
“所以,你并不打算放过我?”她凝向那人手中的剑。
“自然是不能,但凡闯入祭祀台,唯有献祭神龙,方能平息天怒……”
“讲什么破歪理。”柳如颜不想听他扯淡。
黑衣人:“…………”
柳如颜徐徐走近,目光变得沉重:“看来剑冢之事果然有诈,望风楼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
比起shā • rén者,她更痛恨教唆者,两手不沾腥,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看着黑衣男子,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你可知望风楼借由你之手,轻而易举就能借刀shā • rén,你以为你是在报仇,我看你分明就是在犯浑!”
黑衣男子面色一僵,又听她继续骂:“望风楼以剑冢为诱饵,布下这个局,你以为就是为了替一个名不经传的秦川报仇?”
男子听到她口中提到望风楼,提到秦川。
他脸上骇然变色,定定看着面前的姑娘:“莫以为说这些话就能诓我。”
“哦?”柳如颜见他矢口否认,也不着急,“事到如今,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秦川也就罢了,但你为何还执迷不悟,不肯收手?”
男子反问:“秦川分明已经死了,你凭何断定我就是秦川!”
柳如颜略一思索,回道:“那日入祭祀台,我见过你一面,当时就发现你脸上有易容痕迹。今日再见,虽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但你骨相未变,不难辨认。”
“至于为什么知道秦川未死,只因你留在石碓中的一堆血。”
“血?”他诧异。
“没错,大家在看到石碓中的血迹时,皆以为你已经葬身兽腹。你制造出秦川死亡的假象,只可惜,血迹的形状不对。”她一语道出关键。
“想必当时你借助遮掩,砸破血袋,遁入石龙子栖身的沙地里。至于为何没被咬,我猜想,你们血池村这多年下来,可能成功驯化了这些爬虫。”
男子惊叹过后,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你说的几乎没错,但有一点还是弄错了。血池村的村民如今落在望风楼手中,我若是不按照他们的话做,这些村民都得死。所以,前面没有回头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