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随着谈敬来到皇极殿,只见一帮绯红官袍的大臣正在等候。
见到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走了进来,大臣们纷纷望去,掌权多年的官威让旁边的谈敬都心中一凛,脚步慢了两分。
但是朱由检面色沉静,深邃的眸子扫了一眼大臣,恭恭敬敬的躬身道:“臣弟拜见皇上。”
叶向高和孙承宗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赞叹。
天启皇帝一脸愁容的望着朱由检,声音嘶哑的道:“信王,你不好好的待在勖瑁宫,来这里做什么?”
朱由检看了一眼朱纯臣,道:“听闻成国公状告臣弟,狂悖跋扈,冤枉成国公之子朱英龙,不知可有此事?”
朱纯臣冷笑着道:“信王殿下难道真的是刚刚得知的?”
朱由检看都没看他一眼,直言道:“因为朱英龙罪证确凿,臣弟自以为成国公爱子深切,但最近却引得朝局动荡,六科请愿,臣弟不愿连累朝局,所以特意前来,想和成国公对质。”
叶向高看了韩爌一眼,韩爌出声道:“信王殿下重视朝政,我等甚是赞赏。但是此案众说纷纭,若是有真凭实据可交给刑部和大理寺查验。”
官府弯弯道道很多,这证据递上去不知道猴年马月有结果。
朱由检直言道:“不必如此。我可当众揭露,也可与请愿文官们看。”
说完对着天启皇帝躬身道:“还请皇上移驾会极门,臣弟愿意当着请愿大臣的面,当中和成国公对质。”
天启皇帝急忙道:“信王不必如此,有何证据交给朕,朕自会给你公道。”
文官们舌战到底有多厉害,天启皇帝领教过无数次。信王如此托大,居然敢和骂战第一的言官对阵,这不是找死吗?
信王还是年轻,朕可是吃过苦头。
天启皇帝暗暗流泪。
魏忠贤自然乐于见到信王和言官打嘴炮,呵呵笑道:“皇上,信王殿下如此自信,想必有些把握,不如就顺了他的心意吧。”
“臣愿意和信王殿下当中对质。”
朱纯臣自认为高枕无忧,心里冷笑。
叶向高也躬身道:“老臣复议。朝局动荡已久,还是早有结果为好。”
韩爌、魏广微等一众大臣也纷纷进言。
天启皇帝哪里还能拒绝,心中暗暗着急,只得同意。
一行人走到会极门,陈演见皇上仪驾,立马率领百官跪地痛哭。
哭声震天,陈演更是大声道:“信王狂悖桀骜,奉行不发,残害忠良,与民争利,吾辈食君之禄,不忍圣上被人蒙蔽,虽信王皇族贵胄,然道之不申,我等以死劝谏,以正天下。”
后面的言官有人大声道:“今日纵使我等身死,大明朗朗乾坤不死。”
“为民请命,乃我文官风骨,今日死得其所。”
“请皇上治信王狂悖害民之罪。”
“请圣上治信王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