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用拳头、而不是用嘴说话这个事,到底是给了朝堂很大震动,以至于楚清参加朝会时,得到了很大“尊重”。
楚清从来都不想参加朝会,可是皇帝要你去,能咋办?所以楚清顶着俩黑眼圈就去上朝了。
沃斯人暂且回去养伤,这几日不必考虑他们,皇帝让胡恒秋派大量人手将他们看管起来,要求: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并美其名曰:全方位照顾伤患。
他们可以养伤,臣子们不可以。
大敌当前,他们需要开会商议对策,所以不止楚清气色不好,凡是那天参与“群殴”的,都是“挂彩”上朝,所谓“轻伤不下火线”。
楚清除了手背还有些肿,脸上并无伤,所以应该是看起来最无碍的,可偏偏眼圈黑得太过明显,反而像大病一场。
“临洋侯可是没有休息好?”皇帝关心道:“是哪位太医负责给临洋侯请脉的?”
可别乱牵扯了!
大家活着都不容易,人家就是个医生,再给人上纲上线治个罪,得弄出多少個“李辅变李虎”?
楚清答道:“谢皇上关心,臣无碍,臣只是因沃斯人无耻加害、妄图离间臣与朝廷的关系而气极难寐,有些缺觉。”
皇帝不语,众臣不语,都知道楚清说的啥意思,故而谁也不接话。
他们不接话,楚清就自己给自己接:“为什么说他们是离间臣呢?因为不是第一次了!比方说,上一回他们就……”
“咳咳,沃斯人的确无耻,临洋侯稍安勿躁。”宰相谭勉截住楚清的话头。
可不能让说下去,那是朝堂一大丑闻。
刚才为何无人接话?因为都知道上一次是怎么回事。
两年前沃斯王也是以“求娶”的名义,很成功地让朝臣们做出“出卖”楚清的决定,就连龙座上那位,都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若非楚清自己披挂上阵、一炮轰穿边境线,楚清没准就真被卖出去了,只是,那次大胜,也属实把朝廷的脸打的啪啪作响。
现在楚清旧事重提,无非是想把自己没有反心说明白,可上头那位脸色讪讪了,还是就别提了吧。
不提就不提,楚清便不吱声,眼睛一闭,站着补眠。
前天回到青瓦台,她就投入雷酸汞的制备中,用最原始的办法制备,很耗时,更耗精力,需要无比专注才行,所以楚清不眠不休干了两天一夜。
除了来早朝的路上在马车里睡了那么一小会儿,楚清就没合过眼,缺觉,心脏都跟着直突突。
“蛇必乱咬,虎必伤人,难怪临洋侯万般小心。”有人说道。
咦?谁啊?
楚清一只眼睛掀开条缝瞧瞧,竟是位言官。
“沃斯向来不怀好意,临洋侯防备他们是对的。”
哟呵,又一位言官。
两位言官一开头,赞同临洋侯的声音就越来越多了。
尤其是武将,更是积极发言,前天揍沃斯人,太解气了,临洋侯很得武将的心思,没人再厌恶她作为女子还嚣张跋扈。
楚清把两只眼都睁开——看不明白了。
“对沃斯蛮子,就是一个字:揍!”
“哎对喽!他们就是欠揍!”
“咱临洋侯可是巾帼不让须眉,比咱们更早看出沃斯人本质。”
“要我说啊,揍他们是轻的,这也就是在大殿,你们信不信,这要是在外头,临洋侯能炮轰他们!”
臣子们越说越热闹,前边都是武将说的,最后一句是言官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