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展馆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带队老师找了半天才看见姗姗来迟的林见鹿,直接冲上去,“你去哪了啊你?打电话都不接!”
林见鹿十分抱歉,“对不起老师,我吃坏肚子了,刚才在厕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你跟我没什么好说不好意思的。”老师摆摆手,接着说,“是有一位从法国来的老师看中了你的画,想找你聊聊,结果找半天找不到你人,人家都等你好久了。”
林见鹿一惊,“法国的?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快去快去,人家在休息室等你呢。”
林见鹿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往休息室走去。
她之所以这样兴奋,是因为她原本就要计划去欧洲留学深造,留学的事情是她刚上大一就决定的,现在也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做准备,来参加画展时她也只是想碰碰运气,可没想到,真有人看中了她的作品。
林见鹿到达休息室,屋内坐着一个美丽的中年女人,棕发白皮,气质端庄优雅,她遥遥抬眼,对着林见鹿浅浅一笑,林见鹿便恍然看见了那来自法国的独特的浪漫色彩,在这位女士的身上。
女人很热情,对待林见鹿也十分亲切,在之后的聊天中,林见鹿知道了女人名叫罗娜,是巴黎美院的一名教授。
任何一个美术生都知道巴黎美院在美术界的地位,因此林见鹿也十分认真地对待这一次的谈话。
大约一个小时,林见鹿终于结束了谈话,送走了罗娜。
老师立刻走上来,问林见鹿和罗娜都谈了什么。
林见鹿笑了笑,她说:“罗娜老师觉得我很有潜力,我也和她表达了自己想去国外深造的想法,刚才留了联系方式。”
“可以啊!”老师很是兴奋,也是真的为林见鹿感到高兴,能够去法国继续学习,这对林见鹿来说也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
此时的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一点,林见鹿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饭,她拿出手机,看见裴溪闻在半小时前给她发的消息。
裴溪闻:聊完了就过来,我在车里等你。
林见鹿弯了弯唇,拎上包就往外走,这一刻,她忽然很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裴溪闻。
裴溪闻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林见鹿找到那辆熟悉的宾利,坐了进去。
“裴溪闻,我跟你说……唔!”
话音未落,她被人扶着脖颈吻住,男人的气息又沉又急,像是已经忍耐了很久。
不过裴溪闻确实是忍了很久。
刚才在消防通道里,林见鹿说什么都不肯依着他,最后他只能把人搂着反复亲了几遍解解馋,可解馋终归只能维持一时,女孩身上清甜的香味和那忘记不掉的柔软触感都让裴溪闻无法忍耐,两人一周没见,他早憋不住了。
林见鹿躲着他,一掌拍掉他伸进来的手,“不准在这里!”
裴溪闻盯着她,喘了口气,哑声:“好,那回家。”
今天的太阳很大,是秋季里难得的高温,别墅里有着大片的落地窗,阳光肆无忌惮地侵入,笼罩在他们身上,即便是开着空调,也让人很快出了一身汗。
最后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两人身上湿哒哒的,索性一块去洗了个澡。
林见鹿躺在浴缸里,背靠着裴溪闻的胸膛,她其实很喜欢这样的事后温存,因为这个时候的裴溪闻带给她的宠爱和照顾是最令人心动的。
等安静下来,裴溪闻才恢复了正经,问她刚开始想说什么。
于是林见鹿也才想起了这件事。
她把和罗娜的聊天告诉了裴溪闻,也讲起了自己想在国内毕业后去欧洲继续学习,她的人生没有什么爱好和目标,而绘画大概是她唯一感兴趣的事情。
裴溪闻理着她垂落在水面的湿发,听完她说的后,他对她的梦想表达了支持。
“喜欢就去做,去更广阔的世界看看也是一件好事。”裴溪闻又问,“有想过往什么方向发展吗?美术的话,未来也不止绘画这么一条道路。”
确实,很多人对美术生的了解大概就局限于他们只会画画,等毕了业不是当画家就是去美术老师。
可是画家不是那么好当的,美术老师也并不容易做。
美术生的就业方向有许多,只有一开始选好了道路,未来才不至于茫然。
这一点,林见鹿比任何人都懂。
“想是想了,不过这才开始,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等我成功了我再告诉你!”
裴溪闻笑着吻了一下林见鹿的脸颊,顺着她:“好,等你成功。”
林见鹿的朋友很少,裴溪闻算是其中几个能够分享快乐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日常相处中除了身体,还多了一些情感的交流,不管是工作还是学业,他们都会时不时分享给彼此。
像朋友,又不单单只是朋友。
十月底,帝都开始降温,这意味着严寒的冬日即将到来。
10月27日是林见鹿的生日,刚好在周五,林见鹿虽不爱过生日,但裴溪闻还是给她买了蛋糕还有生日礼物,本来计划着在家给她过个生日,一通意外的电话却打乱了裴溪闻的计划。
林见鹿挂断电话,有些歉意地看着裴溪闻,“对不起啊,我妈忽然来帝都了,就在我学校门口……”
林见鹿没说完,裴溪闻也懂了是什么意思。
母亲亲自赶来帝都给女儿过生日,林见鹿肯定是要去的。
但观察了片刻,裴溪闻却没有从林见鹿脸上看出任何欣喜之色,她看上去并不开心。
不过这可能事关到林见鹿的家事,裴溪闻便也没问,他开着车送林见鹿回了学校。
“我这两天可能没时间过来了,下回补给你。”林见鹿说。
裴溪闻揉了下她的头,“没事,陪你母亲好好玩,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