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放心,我与云婉两情相悦,娶她进门后,定会将她捧在手心,绝不让她受委屈。”
“若违此誓,我不得好死!”
孙禹发誓以示诚心,眼神极为诚恳。
顾府的前院此时挤满了人,八卦的目光在顾云婉与孙禹身上来回转动。
凡是长了眼的,都看得出此事有些蹊跷。
但孙禹口口声声发着誓,且将如此贴身之物拿了出来,任顾云婉如何挣扎,此事都成了定居。
要么,顾云婉嫁给孙禹,待fēng • bō过后,还可保住顾家名声,要么……就是顾家所有待嫁的女儿被她牵连。
顾老夫人不过是片刻犹豫,便做出了决定。
“方嬷嬷,去将云婉的庚帖取来。”
闻言,顾云婉绝望地瘫倒在地。
不!
她咬紧了牙根,在绝望之际,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气,竟然挣脱了两个健妇的禁锢。
顾老夫人眼皮子一跳,忙是喊道:“方嬷嬷,还不快将二小姐带回去!”
方嬷嬷眼疾手快,带着几个粗使婆子拽住了顾云婉。
未等顾云婉张口,她的嘴已被牢牢堵住了。
经此一事,前院一片狼藉。
孙禹留下聘礼,带着顾云婉的庚帖迅速离开。
那些趁乱入顾府看热闹的人,也被下人一一请了出去。
方才那些场景,一幕幕浮现在顾老夫人眼前。
她最是要面子,这时盯着顾宁这始作俑者的眼神,犹如厉鬼一般。
顾宁视若无睹,只笑盈盈地看着顾老夫人,意味深长道:“祖母真是爽快,没想到二姐姐的婚事这么快就有了着落。”
“孙举人家境虽然贫寒,但好歹有举人功名在身,说不准有朝一日,能替二姐姐争一个诰命回来呢!”
“够了!”顾老夫人脸色铁青,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顾宁,你竟敢与外人勾结!”
她重重地将拐杖柱在地上,沉闷的声音一如此刻的气氛。
“她到底与你有姐妹情分在,你何必将事情做绝?”顾老夫人气得嘴都歪了。
她人老眼却不花,只消通过顾宁与顾云婉两人的争执,便能将此事推测得bā • jiǔ不离十。
“你闹得这样难看,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传到外面去,旁人只会说你心狠手辣,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顾老夫人每一句话,看似是替顾宁考虑,实则这颗心,早已是偏到了天边。
顾云婉算计她的时候,可从未想过要留有余地,她总不能如圣母降临般,期盼着用爱感化顾云婉。
想到这,顾宁暗暗替原主叹了口气。
原主虽说有着嚣张跋扈的恶名,但她对顾家人却是处处友善,处处忍让,就连顾云婉一个庶女,都敢蹬鼻子上脸。
她顾念亲情,对亲人处处留手,却没想过,顾家的这些亲人,犹如豺狼!
见顾宁久久未有应答,顾老夫人自觉做祖母的威严不在,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顾宁,看来你是心野了!”顾老夫人厉喝道,“我们顾家乃是书香门第,是万万不能容忍你沾染上裴家那群武夫的恶习!”
顾清秋眼皮子一跳,正想拦住顾老夫人,却为时已晚。
只见顾宁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顾老夫人跟前,她身边的护卫满脸凶煞之气,将那些想要阻拦的顾府下人悉数拦住。
顾宁将顾老夫人上下打量一遍,幽幽道:“看来父亲果真是您亲生的。”
顾老夫人脸上的褶皱一层又一层地堆砌着对顾宁的不喜:“这是自然……”
“他的脸大如盆简直是与您一脉相承。”
顾宁接下来的话,气得她倒退三步。
若非顾清秋及时搀扶住了她,只怕是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你这个孽障!”顾老夫人指着她,破口大骂,“是谁教你说的这些不忠不孝的话?是不是裴家!”
“祖母对裴家这样不满,为何还要用着裴家的银钱?”顾宁桃花眼圆瞪,借着手帕遮住了唇角的讥诮,“今日就由我做主,断了舅舅每月送来的银钱。”
顾老夫人捂着不断起伏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气晕过去。
但顾宁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拍了拍手,从门外又走进了几十个护卫,毕恭毕敬地朝着她跪地行礼。
“去,将我母亲的嫁妆全部整理好,带回裴府。”说罢,她又笑着看向顾清秋,“不知大姐姐可否将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全都整理好了?我今日可是将母亲的嫁妆单子都带来了,要一一核对入库的。”
“若是少了一件东西……”她勾唇一笑,话中的未尽之意,透过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明晃晃地传递出来。
顾清秋稳住心神,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早已命人将东西送去了郡主放置嫁妆库房,三妹妹大可命人清点。”
闻言,顾宁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对身边的护卫嘱咐一番。
瞧着一个又一个的护卫走进了内院,顾老夫人只觉得呼吸困难:“你究竟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