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晚上,夜风微拂,空气凉爽,撩拨着人心头的火热。
秦嫣感觉到腰间的大手像滚烫的烙铁,灼烧着她腰间的皮肤,再一点点向上,当停在她的胸侧时,她感觉一颗心似要从喉咙中溢了出来,在南禹衡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前,她已经一个闪身,从他腿上站了起来,一边倒退一边盯着他笑。
看似害羞地从他身上逃离,可两秒前秦嫣已经悄悄算好了从南禹衡身前到池塘的步数,她面上云淡风轻,心中却在默默数着。
南禹衡脸色徒然一变喊道:“当心!”
就在同时秦嫣脚边正好绊到石凳,一切算得刚刚好,身体重心不稳便向后仰去,可她预料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她的确看见南禹衡用手撑了一下扶手,大约还没站起来又跌回了轮椅上。
秦嫣眸色一暗,刹那间脚猛然蹬在池塘边的假石上,身体一躬重心瞬间转移,手掌撑住石凳藤空一翻便再次从池边跃了回来立在南禹衡身前。
南禹衡眼底噙着深谙的笑意淡淡说道:“南太太好身手。”
秦嫣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就这样沉着脸看了南禹衡足足两秒,便转身推着轮椅冷淡地说:“回去了。”
沿着后院的小道一路走回去,秦嫣始终陷入沉默,一言不发,倒是南禹衡声音潺潺地说道:“你出国后的这几年,钟昌耀和夫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化,前年钟先生成立基金会那么大的日子,蒋华珠都没到场,钟昌耀把钟洋提成了总裁,同年,蒋华珠让钟藤进了蒋氏企业,钟昌耀明显比较器重钟洋,目前来看,蒋华珠有意让钟藤接手蒋家那边的生意,只不过最终钟藤能不能吃得下来,得看他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毕竟蒋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轮椅推到了正门,南禹衡手轻轻一扶,让轮椅停了下来,秦嫣便停下脚步站在他身后,南禹衡对她说:“过来。”
秦嫣有些闷闷不乐地走到他的面前,南禹衡抬头审视了她一圈:“你在想什么?”
秦嫣嗅了嗅鼻子踢开脚边的石头:“没什么。”
南禹衡注视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没再继续问下去。
第二天一早是回门的日子,本来南禹衡的身体不太适宜出门,好在秦家就在隔壁,他坚持陪秦嫣回趟家,只是不知怎么搞的,早起的时候秦嫣发现南禹衡的身体比前一天还要弱一些,不时传来低低的咳嗽声,虽然他竭力隐忍,这倒让秦嫣心头的疑虑又模糊了一些。
到了秦家,在秦嫣的不停暗示下,南禹衡向秦文毅提了货运的问题他这边可以暂时解决一部分,从空运走,他有个朋友能靠得住,秦文毅很诧异,问他认识哪家航空公司?
秦嫣立马转头看向他,南禹衡当然也接收到她的视线,在秦文毅的一再确认中,只好沉着声说:“东祥。”
刚说完秦嫣一口水卡在喉咙,呛得一阵咳嗽。
秦文毅立马说了两句:“多大人了喝个水不能慢点?”
林岩赶忙递给她纸巾,而秦嫣整个人都处于石化的状态。
就听见秦文毅说:“哦,东祥啊,这家航空公司这几年发展得越来越快了,但是我之前接触过,条件很苛刻不好进啊,你要真能搞定东祥的人,那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秦嫣听见爸爸这么说立马没忍住笑了,还认识人呢,东祥背后的大佬是你女婿啊,傻爸爸。
她想着便将纸巾往垃圾桶里一抛站起身就说道:“交给他吧,肯定能搞定。”
秦文毅瞪了女儿一眼:“你懂什么啊,在这瞎保证。”
秦嫣被爸爸训斥得有些委屈,转过身看南禹衡,南禹衡倒是内敛地说:“我试试看,应该问题不大。”
秦嫣赶紧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南禹衡身边,蹲下身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东祥居然是你的?那我每次的航班都没什么折扣?你不考虑给我个VVVIP的啥卡吗?”
南禹衡不动声色地接过水:“我没说是我的。”
“就是,我听见了。”
南禹衡倒是一派从容,喝了口茶不言语。
林岩始终一脸的担忧,后来把秦嫣喊上了楼。
她到底是女人,心思更加细腻一些,这两天周围人对自己女儿的议论,最难受的就是林岩,所以今天女儿一回来,林岩就打算关起门和女儿说会话。
一进房间就问秦嫣,南禹衡的身体医生怎么说?秦嫣也把庄医生的话如实告诉了林岩,林岩听了眉宇深锁。
她虽然没有办法堵住门口人的悠悠众口,但却是不希望女儿一直待在流言蜚语中,便问她回波士顿的机票订了没?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秦嫣应付了几句,说都安排好了,让林岩不用操心。
林岩见女儿的情绪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亦如往常,便也没再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秦嫣推着南禹衡绕到南家大门,南禹衡淡淡地问了句:“你妈把你叫上楼说了什么?”
秦嫣优哉游哉地推着轮椅笑道:“你又不是猜不到。”
南禹衡便没再说话,始终绷着张脸。
秦嫣见他沉默不语,调侃道:“你何必这么敏感呢,南先生自小身体不好整个东海岸没人不知道,就是现在身体不行也没人会说你什么,我相信要是南哥哥身体好好的,肯定不会冷落我的。”
她一口一个“南先生”,一口一个“南哥哥”的,让轮椅上的男人脸色越来越暗沉,一直到进了南家大门都一句话没说,直接回了房。
芬姨还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这是?少爷脸色不大好啊?”
秦嫣耸了耸肩:“他累了。”
秦嫣刚往沙发上坐下歇歇,芬姨走了过来站在她的面前,秦嫣抬起眸看着她问道:“芬姨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