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和京都的宅邸是完全不一样的氛围。
JR线上,可以看到形形sè • sè的人:各种肤色的外国人、戴着耳机穿着潮流的滑板青年、浑身淡雅香味的白领女性、一身痛衫的御宅族、妆容夸张的山姥辣妹、低头阅读文库本的文学少年少女……
几个弱小的诅咒在人群中若隐若现,探查着是否有和它们四目相对的人类,玉菜避开了它们的视线。
她穿着传统的访问,提着现代的行李箱,在他们中间却没有丝毫违和。只有几个外国人对她的服饰感到好奇,径直上来用撇脚的日语询问了几句类似在哪里可以买到和服之类的问题,玉菜告诉他们这是家里手作的,他们便耸耸肩放弃离开了。
电车在麻布十番站报站的时候,玉菜跟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下了车。
下车的人们不约而同纷纷往一个地方而去,可玉菜明明看到指示牌显示出口和换乘通道在另一个方向。她在人群中驻足眺望了一会,忽然也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她到了才发现,人流去往的是一家列车便当店。
便当从500圆到2000圆的价格都有,菜色也从鸡蛋三明治到各种鱼类肉类便当都包含。排到玉菜的时候,她思考了一番,选了一份西班牙风味猪ròu • biàn当,花了1100圆。
提着包装精美的便当盒和行李箱走出车站时,她的脚步显得有些轻快。
作为小小的辅助监督,当然是不会再有人在站口转乘接送了。
她抬手招了一辆出租,司机负责地下车来帮她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一路上司机都一言不发,入神地聆听着车载电台的音乐节目。他行车平稳而老练,带着都市人的漠不关心。
到达目的地后,对方接下车费说了一声‘多谢惠顾’,便扬长而去去接下一单生意了。
玉菜挑选的公寓地段不差,在六本木和银座中间,附近便是芝公园与赤羽桥,可凭租价格却十分便宜。
上一位租客在租期内因为维持不好社会关系,又被工作的会社裁员,于是情绪崩溃,在公寓内上吊自杀了。
这样出过死人的地产会被业内称为心理瑕疵产品,售价和租价都会一落千丈,是没有多少积蓄的咒术师的租房首选。
公寓内设施其实非常齐全,不但有洗衣机、炉灶、热水器、冰箱、空调,还配了微波炉和彩电,甚至还有公寓楼的WIFI可以使用。
玉菜放下便当和行李箱,划开拉链,取出自己的肋差。
她没有先行整理行礼,而是拔出了肋差,被磨得吹发可断的刀刃在还未通水电的昏暗室内骤然反射出一道亮光。
镜面一般光滑的刃面上,映出扑将过来的诅咒。
她挥刀将诅咒一分为二,插|回肋差,才提起放在玄关的便当坐到餐桌前打开。
西班牙风味的猪ròu • biàn当散发着浓浓的西红柿甜味,米饭上铺盖着厚厚的猪肉片,周围辅以炸彩椒和渍物,虽然看起来不错,但和五条家一日三餐的和食相比,仍然显得有些简陋。
玉菜拿起便当盒内配送的筷子夹在两个拇指间,小声说了一句‘我开动了’,分开筷子将一片猪肉夹着米饭送入口中。
不久后,安静的公寓里响起一声惊呼:“好好吃哦。”
需要用餐的不止初到东京的关西人,同样的还有平行时空来的神明和神器。
随着杰的一个电话,夜斗和雪音就出现在了高专的男子宿舍内。
他们从天而降的时候,恰逢一年生的四人在杰的房间里用炭炉烤牛舌,床褥和艺术品、书籍都被杰用布蒙上了,洗手间的门也紧闭着,以免沾上烤肉的气味,只留下地面上一堆资料纸张。他们就坐在纸张中间盯着烤网,手边放着酱料和碗筷。
“来的真是时候,给。”杰说着,将准备好的多余两副碗筷递到夜斗和雪音的手中。
原本以为要继续面对连轴转的任务地狱的两人就一脸惊喜地盘腿坐下了,这几天他们一直靠便利店的包子和自动贩售机的杯面度日,虽然吃的比以前贫穷时和野猫抢食来的丰盛,但也快被千篇一律的料包腌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