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织并没有在客栈待很久,便到搬到了城里的住宅内,派人知会了曲梓珩他们。
不同于昨日,戚禾今日的名气更甚,有不少人知道他们住在这个客栈里,难免惹麻烦。
倒不是仇家,但一定少不了慕名而来凑热闹又或者是希望切磋一下的人。
今早他们在门口发现的绣帕、书信或者纸条儿可能明早会翻倍收到,还有些是门派的拜帖。
不出林织所料,晚上曲梓珩他们来的时候,就说了他们房间门口的盛况,知道他们早早退房,许多人无比失望。
“连大师兄都拉着我问你们的情况呢,不过我也确实不知道,林大哥,要不你也开宗立派,以后说出去就是我有一个掌门大哥,多威风!”
“以后要是有人敢惹我,我就能说瞎了他的狗眼,不知道本女侠是谁,我师兄可是清影派掌门,我大哥是林织,林禾是我弟弟,神医青寻是我好友,那个傻瓜剑是我的手下败将,他们一定吓得抱头求饶!”
严亦萱略带兴奋地建议,越说越兴奋,已经想好了自己以后报出名号横行江湖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是你的手下败将了,怎么女侠这么厉害,没有自己的名号?那我大发慈悲地给你起几个,小短剑、绕脖剑、掐人疼,你自己选个吧。”
曲梓珩数着手指,昂了昂下巴看着严亦萱。
“看来你是想尝尝本姑娘的龙爪手了,看我掐不死你!”
严亦萱抬手,曲梓珩拔腿就跑,在小院里上下跑动。
他们俩在一块,简直没有安生的时候,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青寻被严亦萱吹嘘的那句‘神医’弄的有些脸红,后知后觉地问:“梓珩是不是默认自己是傻瓜剑了?”
林织眉眼带笑:“和小短剑有同样的趣味。”
青寻也忍俊不禁道:“亦萱听见得闹了。”
戚禾有些无奈,他师父都说的这么明显了,青寻愣是一点也没察觉出来,更没发现两位好友之间的氛围。
也不能说他们过分迟钝,若不是心大,当初也不会那么容易接纳他们,和他们师徒同行。
这四个人里面,也就姜彦心眼多,只是他始终没有出现。
林织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并未把话题引到姜彦身上,只是说:“开宗立派不适合我,我和小禾就做闲云野鹤。”
戚禾带着和师父面上无二的笑容,闻言笑意深了些。
“至于我们的来路,你们总会知道的。”
林织的手指抚过手腕上的银铃,对着他们笑笑。
“英雄豪杰不问出身,我们和林大哥你们是同路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青寻清楚,林织给他的毒不是点翠宫的毒,在他们碧源山庄都鲜少有记载,也许林织来自避世的门派,也许来自中原之外,因为用毒显然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青寻不在意这些。
他们相处的时候能感觉到林织师徒没有坏心,这样就足够了。
想来也不是那么迟钝么,林织心想,笑着点头。
戚禾让厨房准备的避暑的甜点恰好端了上来,在他的招呼下,严亦萱和曲梓珩立刻跑了回来,边吃边谈天。
戚禾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夺魁选手的名单中,已经有人下了注。
“我也偷偷跟着下了,一半压小禾,一半压曲梓珩,这样你们谁赢了我都不亏。”
严亦萱对于自己的实力有自知之明,她应该能进前十,可再往前或许够呛。
“目前就这么几个比较热门,分别是醉月门贺正航、七星门曲梓珩、点翠宫温白心、丐帮的厉非,再加上小禾,对了还有一个不知道门派的应双。”
曲梓珩说:“真笨,要是我们都没赢,你钱不就打水漂了?”
严亦萱微微侧身:“呸呸呸,乌鸦嘴!”
曲梓珩没再嬉皮笑脸,正色提醒道:“你们下午不在没看见她说的那应双和厉非,不过小禾你要小心,他们俩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丐帮是个极为特别的帮派,从名字便可察觉,他们很少出现在武林大事的活动中,但他们的身影又无处不在。
丐帮弟子最是洒脱随性,打狗棍法和醉拳更是天下闻名。“那应双我就不清楚是什么门派的了,他用的是长枪,他同样没有自报家门,只是说了名字,起初并不怎么引人注意,到了今天下午比赛才较为亮眼。”
戚禾点头:“好,我会多加注意,你也小心。”
“那是自然,我们约好要一战,我可不会失约!”
曲梓珩端起碗将里面的冰酪大口吃完,配上他的话,愣是有了一种饮酒的豪迈。
夜风吹过院内栽种的竹,沙沙作响。
严亦萱走前随口感叹道:“真想每个夏天都和林大哥在一块。”
这话听的几个人面色古怪,只有青寻不明就里地问为什么。
“你们没发现吗,这儿没虫子啊,林大哥一点儿都不招蚊虫,那些烦人的东西总爱咬我,有时候点了草药熏了都没用。”
严亦萱愁眉苦脸地抱怨道,对那些东西恨的牙痒痒。
纵使她是习武之人,那蚊子半夜咬她她也没辙啊。
戚禾声音温和道:“我这儿有驱虫的香囊,回头拿一个给你。”
他险些以为是别种意思,严亦萱从朋友到面目可憎再到朋友,也不过两句话语。
林织倒是没往严亦萱喜欢自己的方向想,因为他很清楚严亦萱并没有这种心思,只是下意识往蛊的方面想,以为她察觉了什么端倪。
别说他身上带着蛊,总是他没有携带,他血里散发的毒味也足够周身清静了。
“谢谢小禾!”
严亦萱眼睛一亮,双手合十拜了拜。
曲梓珩哼哼唧唧说:“肯定是你平日里吃多了糖,不然怎么这么招虫子,小心又牙疼到让阿寻给你开药。”
“曲梓珩!就你话多啊!”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跳墙离开,青寻慢悠悠地道别,从大门走了。
“师父,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戚禾这么说着,进了林织的屋子。
他自然不是留在这儿,只是为师父化冰散气,在师父洗浴完后替他打扇乘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