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寒暄了几句后李征古离开了,在他回到自己的帐篷时,惊讶地发现萧俨已经在帐篷中等候许久,连同几名金陵的将领尽皆到此,其中一向不太开口说话的唤作朱横的将领,今日一反常态第一个开口说话,而他的第一句话便让众人惊讶不已。
“李使相您终于回来了!我斗胆说一句,目前我们已经处于危险之中,我怀疑有状况要发生,所以要求萧监军召集诸位来商议此事,要诸位心中有数,做好一切紧急的准备。”
包括李征古在内,众人均惊愕不已,面面相觑。
“朱将军,怎么回事?难道是叩营出了什么变故?”李征古惊恐道。
“是啊,快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俨也紧张地说道。
朱横朝李征古看了一眼,缓缓摇头,随后静静道:“方才日头落山时,我在帐篷中听到马嘶之声于是悄悄去查看,发现有三骑暗自离队出去。于是我偷偷跟随察看,却发现他们径直往南而去,且他们一个时辰后方才归来,随后又进入了镇南军那名将领的帐篷,这让我产生了极大的疑惑。”
李征古不解地道:“这又能说明什么?这三骑也许是派出去的斥候巡防的,咱们先前一路上行军不都是这么干的么?斥候围绕驻地探查四方。”
萧俨咳嗽一声插话道:“我来解答李使相的疑问。大队人马行军一路上放出斥候骑兵巡防确实是正常的,但此一时彼一时,咱们如今夹在镇南军与禁军两处大营中间,往北里许便是禁军,往南三四里便是他们镇南军自己的驻地,何必多此一举向南放出斥候?”
朱横点头赞许道:“天寒地冻,道路难行,入夜没有视线,又让斥候此时往南探查自己的驻地,能有什么意义?这是其一。其二,你们发现没有,先前宿营时镇南军放出的斥候都是五人一队,轮流查看周边情形,每个时辰都有两队斥候回来禀报,毫无差错。咱们跟随镇南军行军已有段时间,正是他们已经固定的一种侦查方式,那么这三人一队在黄昏出去,这显然不是他们惯常的手段。”
其他一名将领终于忍不住附和道:“朱将军说的很是,我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形,他们确实是每次放出两队,每队五人,围绕着我们营地侧翼侦查。每个时辰必有两队出发两队归来,这确实是他们已经固定好的手段。”
众人皱眉思索,这么一说,倒是确实有些奇怪。行军之中,军纪严明,除了受命的斥候,普通军士哪有随随便便半夜出营闲逛的道理,既出营,必是身负使命。而这三名士兵到底是去干什么的,让人甚是迷惑。
朱横又低声道:“诸位,莫忘了我方才也提及了这三人的脚力和离开归来的时辰,要知道咱们从出营到眼前这座山的山谷里,撑死不过半个时辰。而这三人竟然足足花了一个时辰,他们三个到底去作甚?”
李征古疑惑道:“莫非是回驻地送信?”
朱横摇头沉声道:“这我却是不知,可咱们如今还未抵达禁军大营,而是在荒野山谷当中,他们的使命还未完成,何必此时回营禀报?而这三人回来后去那将领的营帐中复命,我担心他们是瞒着我们做了什么布置,实在是让人担心。”
众人均皱眉苦思,虽然分析的有道理,但并不能证明镇南军想对自己等人不利,这一点无法解释。
萧俨提出了这个疑问:“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镇南军要对我们不利啊,咱们如今便是砧上鱼肉,他们若是对我们不利,在任何时候都能动手,何必玩这么多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