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阵中,李源挥动皮鞭勐抽大黑马的马臀,口中大声下令:“咬住敌军,不要让他们拉开距离!”
近四百禁军骑兵疾风般地继续追赶着镇南军骑兵的队伍,紧紧咬住他们的尾巴。直至距离谷口迟尺之遥,有人在后方高声提醒李源道:“大元帅,不能追了,出了谷口便是镇南军大营,再追便有危险了。”
李源屏住呼吸,继续放声大吼道:“不准停留,勐冲过去,将叛军赶尽杀绝!冲!”
将士们自然遵令而行,豁出全身气力驱赶着座下的战马疯狂追赶,而李源自有心中的盘算,此时借着地利虚张声势,若敌军未出谷口便放弃追击,对方恐会反应过来,在这个生死追击的时刻,唯有紧紧咬住镇南军骑兵的尾巴,才能令他们不假思索仓皇逃跑。
宋摩诘如今着实无法过多思考禁军的意图,因为他已经无暇顾及,尤其是经过江凯一行人马的丧命之处时,更是狠狠抽了坐骑数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知道崖壁上头会不会骤然降下漫天箭雨?因而只能率众死命地往谷口外奔跑。
蹄声隆隆,烟尘蔽日,里许之遥几乎在眨眼间便到了尽头,宋摩诘的兵马冲出山谷南山口,顿时便像漫山遍野奔逃的野兽一般更加不可收拾。宋摩诘虽然不敢组织起掉头的反击,但奔出谷口后见到逃出的手下兵马一盘散沙四散奔逃的情形,亦不免悲叹一声。
宋摩诘和残余的五百余骑一路狂奔,直到有人提醒身后禁军并未追来,这才松了口气勒马停住,看着身边稀稀落落少了一半的亲骑,一种巨大的屈辱感油然而生,宋摩诘恨不得再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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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切莫自责,不是少帅不勇武,实在是禁军太狡猾啊!”一名偏将上前劝慰道。
“罢了,火速回营,整顿兵马!过后你再派人回谷口处侦查,探知禁军出谷之后的动向,速速来报。”宋摩诘喝道。
那偏将忙点头答应,回过身来暗自滴咕道:“这时候想知道禁军的动向了,出了谷口的时候吓得头都不敢回,当然不知道禁军去哪里了。我呸,什么玩意儿......”
话说禁军骑兵冲出谷口之后便分为两队,李源命傅宏率两百骑兵羊装追击溃逃之敌,但也仅仅是羊装而已,事实上是越追越远。这么做的目的便是保持对镇南军骑兵的压力,将他们赶得远一些。当然了,若是真的拼死追杀的话,万一对方掉头搏命,再发现禁军人数上实际处于大大的劣势,搞不好弄巧成拙。
李源自己则率领剩余的骑兵守在谷口前,等候前方傅宏一路人马归来。毕竟此处离镇南军大营太过接近,兴许便会碰到镇南军游曳在外巡视营盘的兵马。
但盏茶时间后,当看到驰骋而来的傅宏一行人马的身影出现在谷口时,李源彻底松了口气,傅宏不愧是沙场老将,向来令行禁止,做事亦不鲁莽专行,追至镇南军大营五百步外便在第一时间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