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路,萧佳音敏锐察觉两人之间的不对劲,脸上写满幸灾乐祸,不停在池岁禾耳边火上浇油。
池岁禾烦不胜烦,余光又看了眼身后无动于衷的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拉着萧佳音突然跑得飞快,窜进一家店里没了踪影。
陆年加快脚步,却突然一个满身酒气的人拦住,那人眼还未睁开嘴上就不饶人:“哪里来的瘪三挡爷的路?眼睛瞎了不成?”
见他要走,揉了揉眼打量了眼,看清他后瞪大了眼,“陆年?”
池岁禾和萧佳音走进这家店后才发现这地方竟是个花楼,外边静悄悄的,走进里边才能听到男女调笑嬉戏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已觉出不对劲,转身要走之时却发现凭空多出两个佩刀的黑衣护卫,正凶神恶煞的盯着她们。
意识到不小心闯入了别人的地盘,两人双腿直打颤往后退,却发现身后也多了人将她们拦下。
萧佳音还是比较硬气,鼓足勇气挺着胸脯故作镇定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是萧府的大小姐,我旁边这位是当今宰相的嫡女,你们想干什么?”
她平日里娇纵惯了,拿出训斥奴仆的气势倒真有几分样子,几名黑衣男子默默对视了一眼。
池岁禾听着她自报家门,莫名就尴尬得想往地上钻。
谁知为首的黑衣男子听了她的话,却是毫不在意的嗤笑一声,“管你是什么人,既然进了这地方那就跟我们走吧。”
“走?去哪?”
萧佳音慌了,甩开要上来扯她的黑衣人的手,双手合十作求饶状:“大哥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只是无意闯入,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无意打搅你们的好事啊,我还没嫁人”
说好的硬气呢。
池岁禾看着萧佳音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下求饶了,连忙挡在她面前看向面前的人。
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道:“我们只是想找个地方寻欢作乐,没成想竟闯入了这里,还以为这地方与旁的地方一样
我的侍卫还在外边等我,若是太久寻不到我的话恐怕要回府唤人了,你们也不想事情闹大吧?能否让我去交代一声。”
“寻欢作乐?你们?”
男子打量两个瞧着就娇滴滴的小姑娘,最先开口的一个已经垮着脸被吓得说不出话,一看就是没有吃过苦的。
也就面前这个稍微镇定些还敢来和他谈条件,不过他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和她废话。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我们可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一起带走!”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凶神恶煞的男人就走上前,池岁禾握紧了手里的簪子正想动作,余光却注意到这院子里各个角落的都守着人,插翅也难逃。
只能按捺,心中期盼陆年能快些找到她,不禁懊恼,早知道就不乱跑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还有这些人
池岁禾无意中瞥到押着她的男子藏在腰间的佩刀。
定睛一看,刀鞘的表面是金丝勾勒的繁复龙纹,接着看向他的手,虎口处一层厚厚的茧,是常年佩刀握剑之人。
宫里的人?
池岁禾瞳孔一缩,低着头大脑飞速运转,挣扎的动作都少了许多。
萧佳音想不到那么多,一路上都在无能狂怒和挣扎。
“你们把我们抓了又有什么用呢?我们一问三不知,你们有这功夫那些真正有鬼之人早就被你们放跑了呜呜呜我还没嫁人哎哟——”
两人被重重扔到地上,地毯厚重,摔在上面倒是没什么感觉。
还被蒙着眼,池岁禾下意识摸了摸这地毯,心里有了数。
扯着萧佳音过来的男人按了按被聒噪吵得疼的耳朵,弯腰恭敬往前走了一步。
坐在窗前的人遥望远方,听到身后的动静,慢悠悠转头瞥了眼,“这次是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男子拱手开口:“主子,只有这两人闯了进来,鬼鬼祟祟的形迹可疑。”
屋内陈设典雅,案桌上摆着一只极大的香炉,袅袅生烟,右手边有个极大的窗,整个屋子的光线皆倚靠这窗户。
这声音池岁禾眼前一片昏黄朦胧,转头望去。
眼上的遮挡忽的被扯开,明亮光线一拥而入,不适的低头眨了眨眼。
萧佳音揉了揉被抓得生疼的手腕,抬头时才发现被唤主子的那人就坐在窗前的榻上,逆光而坐,面容看不真切。
定了定眼,看清人后拉着还未回神的池岁禾急急忙忙俯身。
本就没坐稳池岁禾磕头时额头朝地上重重一撞,“咚”的闷闷一声,听到的人都觉得痛,她愣是一声没吭。
萧佳音声音还打着颤,“不知锦司公在此,臣女无意打扰锦司公,还请锦司公宽宏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池岁禾听着她的称呼,睁着眼看着眼前一尘不染的地毯,心道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