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过一回,琉秀坊这几天倒是清静不少。
那日后香姐冷嘲了一句:“如今你可是真威风,可若是十日后不成,你也不要怪我心狠。”
贺云初表示没问题。
前堂要重新布置,她便事事亲为地盯着。
这日外边龟公通传进来,说有人找她。
贺云初以为是赵素,出去才发现,是个下人打扮的车夫。
马车上扬着一个‘贺’字。
车夫眼睛长在头顶上:“七小姐,老爷命奴才请小姐回府。”
回贺府?
这倒是稀奇。
从她醒来到如今,这贺逢都未曾表示过亲爹关怀,今日是想做什么?
接回去暗杀?
贺云初双手抱臂:“滚。”
这种爹谁爱见谁见。
那车夫翻了个白眼,显然是想说她不知好歹。
本来就对这下堂妇不屑
若不是三小姐那日的事情传的太广,明显毁了清誉,又挨了罚。
二夫人想了一计,要贺七给三小姐一个说法。
他都不想跑这一趟。
“您还是乖乖回去吧,”车夫颐指气使:“好好跟老爷认个错,说那日是你栽赃陷害三小姐,没准二夫人还会替你求情,让你留在贺府。”
替贺轻羽脱罪?
贺云初活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要我给贺轻羽洗脱罪名也不是不行。”
车夫以为她动心了,心说果然不就是个贱蹄子。
“让贺轻羽给我磕三个响头,咚咚带响的那种。”
“你!”
那车夫负气走了。
半个时辰后又来了一个。
这回是贺府管家。
嚯。
看来这二夫人在府里当真是娇宠。
管家都听凭一位妾室的差遣。
难怪贺轻羽一个庶女活的比贺云初这个嫡女金贵。
贺府管家确实是二夫人的亲戚。
二夫人先进门,一直是宠妾。
就连管家权,也是抓在她手里的。
自然对后面进门但是位居正妻的赵素分外不满。
管家倒是比车夫懂礼数一些:“七小姐,夫人只是邀您过府小聚,这好处是少不了的。”
贺云初想了想。
当初她跟赵素被赶出贺府,多狼狈。
这口气想想就堵在胸口。
既然那二夫人一再招惹,那她便去会一会。
于是贺云初道:“我随你走一趟,不过不要马车。我要骑马。”
哪家的深闺小姐,会骑马??
管家愣了。
贺云初却已迈下台阶,解了马车的绳子。
她从前好奇心重,骑马射箭的特长班砸过不少钱。
而一定要骑马去贺府也有缘由。
打马过皇城,百姓就都知道她今日去了贺府。
若是她回不来,那贺府便脱不了干系。
谅那二夫人也要忌讳一二。
管家还未开口,贺云初已经上马奔出去。
他来时信心满满,如今却忧心忡忡:“这贺七,果然如旁人所说,大变性子啊!”
行至半道,贺云初的马被人喝住。
孟娇娇打小在军营混,身上一股飒气,马都怕她。
干脆扯了贺云初的马绳。
贺云初看着来人,嫣然一笑:“孟姐姐。”
这声孟姐姐差点叫孟娇娇跌下马。
“你往哪去?在皇城纵马?”
贺云初眼珠子一转:“去贺府赴个鸿门宴。”
“你明知是鸿门宴还去?脑子被马踢了?去送死?”
贺云初装模作样地点头:“也不算去送死吧?”
谁死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