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卫司韫沉着脸逼问:“你们解释清楚!”
同一间屋子里,只有贺云初生产,哪来的两个胎盘?
媚儿更觉得奇怪:“当时稳婆接生出来,胎盘被放置在篮子里,我亲kǒu • jiāo代的丫鬟,要她仔细掩埋的。”
这时床上的贺云初开口,声音有些不稳,脸色也比方才更加苍白了些:“哪个丫鬟?”
“你听见喜鹊叫了么?”宋子都紧跟着问了一句。
他怪难为情,他如今最清晰的记忆就是那只喜鹊。
简直是他放松心神后,最为印象深刻的一道声音。
那只鸟叫的实在是时候,莫名就记进了心间。
“难不成我还有两个胎盘了?”贺云初微微冷笑。
香姐这时候也哎呀一声:“宋大人说的那声鸟叫,我倒是有些印象!可是,可是那时候云初分明才诞下胎盘呀!”
她当时心神已经跟着松了一瞬,恰逢稳婆喊了一句:“出来了!”
抬眸去看,只见贺云初腿间血淋淋的,一派狼藉。
她匆匆别开眼不敢再看,窗外霎时就传来一阵鸟叫声。
原本也能听见宋子都在与谁问话,不过听不清内容。
因为从贺云初发动要生产开始,外头就始终乱糟糟的没有停过,那会儿却很清晰地听见一句:“喜鹊报喜!生的男孩还是女孩?”
她们都只以为是屋内伺候的丫鬟端水送出去。
所以几乎没有人在意过这些个细节。
如今却说说那时候送的是胎盘?
那她当时在贺云初下身看到的是什么!
屋内众人都沉默了。
口述对到这里,稳婆再咬死自己没有问题,恐怕她自己都不会信。
只见她脸色变青,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
人在绝望的时候都本能地寻求依仗。
这件事里,青俪至始至终都摘不掉干系,这是她们一块干下的!
所以稳婆下意识地朝青俪的方向看去一眼,祈求她能有办法给两人脱罪。
可青俪如今也是一身腥,自顾不暇,哪有什么本事保稳婆?
她只求宋子都那日匆匆一瞥,不记得她的长相。
可那又如何?
这个院子里的丫鬟再多,挨个数也能数上号,她就是再沉默,以太子的手段,要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她必死无疑
而就在青俪怔忪出神的时候,贺云初已经抓住了稳婆的表情。
她不是第一眼注意青俪了,这个姑娘到现在还肩背挺直,可是攥着衣角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皮肤边缘都泛了白。
卫司韫又岂会没有看见?
他指着青俪,冲宋子都问道:“你见到的人,是不是她?”
说实话宋子都当真没有记住那日那个丫鬟的长相,宅苑里的丫鬟都是同一副打扮,衣着也都是相似的。
所以看向青俪时,他一瞬间茫然。
像,似乎又不是。
青俪也是个好胆色,到如今还直挺挺地跪着。
贺云初挣扎着要下床,被褥被她掀开了,下身撕裂般的疼痛,一下扑了过去。
众人谁也没有看住,因为方才视线一直落在青俪身上。
等到回神时,青俪已经被扑过来的贺云初虚扣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