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打电话的缘由,竟是要求严越收养一个小孩儿。
几年前,严家有个远房亲戚,妻子跟着丈夫去非洲出差,把刚出生的女儿留在老家,暂时由保姆和年迈的爷爷照顾。不料飞机失事,夫妻俩不幸遇难。
女儿叫严凝,小名奶糖。
严凝的爷爷身体不好,也有慢xìng • bìng,照顾了孙女几年之后,时常觉得吃力,担心百年之后无法照看孙女,于是找到了严越爷爷这一脉,希望他们中能有人收养严凝。
有亲缘关系的收养双方,不受相差四十岁的限制。
严家这些人里,严越爷爷年事已高,严尊诚从不做赔本买卖,严明华经济实力有限……于是有条件收养严凝的,只剩严越一个。
严越爷爷本想婉拒,然而严凝爷爷哭得老泪纵横,一把年纪的人了,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严越爷爷于心不忍,只得答应下来。
时隔三年,严越爷爷破天荒地给孙子打了电话。
老爷子冷酷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现在回头,不再跟男人瞎搞,我还能认你这个孙子。”
“那个xī • zàng的什么破碑……我就装作不知道。”
“你帮我照顾严凝,我每年给你打一百万,不用你还。”
这一百万,自然是严尊诚和严明华孝敬给他的养老钱。
严越比老爷子还冷酷:“不稀罕,再见。”
啪的就把电话挂了。
气得老爷子颤颤巍巍地在网上买了“呼死你”,用垃圾短信和骚扰电话轮番轰炸孙子的手机。
严越无语,嘀咕:“这把年纪了,瞎折腾什么。”
阮知慕:“你要回去吗?”
老爷子这次打电话来,就是想让严越低头认错,回去拜祭严凝父母的忌日,然后把领养严凝的手续办了。
严越面无表情:“不去,去了干什么,听他骂我不要脸吗。”
阮知慕小心翼翼道:“我觉得……你爷爷有点刀子嘴豆腐心。”
“说到底,严凝其实和你爷爷并没有关系,不领养的话也没有人可以指责他。”
“我看着,他倒有点像借着这个契机,想找个台阶下,跟你和好。”
严越抬起眼皮,盯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还能不知道吗,”阮知慕垂下眼睛,理了理他的领口,“三年了,人的一生能有多少年呢,就算当初有些矛盾,也差不多该说开了。”
“当初逼我离开、羞辱我的是严尊诚,和其他人无关。严老师和你爷爷虽然反对我们交往,但是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严尊诚打我踹我的时候,也是老师拦在他面前,不准他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