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妈妈说实话,”吴玉兰面色犹豫,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他,“到底是不是跟小寻有关系?他没在学校对你……”
她以为钟寻在自己房间,所以是停在楚听冬卧室门外跟楚听冬说的,钟寻听得很清楚,他趴在枕头上,撇过脸蹭了蹭凌乱的头发,眼睫垂着,眸光冷清,懒洋洋地扯了下嘴角。
楚听冬打断了她,眼眸淡淡地望过去,说:“妈,跟他没关系。”
吴玉兰嘴唇微动,最后没再出声。
楚听冬不确定钟寻是不是听到了,他推开卧室门时,钟寻还抱着他的被子,闷得白皙透红的脸颊埋在他枕头上,睡得很熟。
他过去叫他起床,钟寻才被他拉着手臂,软绵绵地坐起身,往他怀里倒,睡眼惺忪地咕哝,“我不去学校了,哥哥。”
钟寻嗓音平常都是干净微凉的,但是每次叫他哥哥的时候,尾音都会故意稍微拖得长一些,咬字甜腻又暧昧。
楚听冬明知道被刻意引诱,却仍然忍不住陷进去。
但叫什么都无济于事,钟寻还是被毫不留情地拎起来,套上校服,然后按在了那辆咣啷乱响的二手自行车的后座。
过完国庆,学校里气氛都不太一样了。
徐春鸿盯着他们继续一轮复习,几乎他不上课的时候,每节课都会在一班教室窗外抻着脖子看几眼,像个黑脸煞神。
钟寻想去学校补觉,结果连个整觉都没办法睡,才趴下,就被徐春鸿拿粉笔头砸醒。
“老徐真是太有毅力了,”宋一锦也被砸了几次,头发上都是粉笔灰,他忍不住啧啧感叹,“跟咱们混什么,他还不如去教重点班。”
徐春鸿是学校里唯一的省级优秀教师,学校一直是让他带重点班的课,但徐春鸿前些年开始,主动说要当一班的班主任。
他就像一把年纪,却突然开始天真,以为能把这个全校最差的班拉上正道,显然收效甚微。
钟寻揉了揉睡到发红的眼皮,肩膀微微撑起,垂着脑袋玩手机,才打开游戏,下一秒就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他冷着脸转过去。
“能不能坐正了,”没想到又是徐春鸿,徐春鸿拿着个文件夹,拧着眉训他,“你看看你同桌,什么是坐有坐相,你是哪根骨头不直?”
钟寻屁股还疼得很,被过度消耗,一晚上根本没恢复,他撇过脸瞪了下楚听冬,心想他是背不直,旁边这个才他妈从头到脚都弯。
徐春鸿的眼神未免太不好了,他抿住嘴敷衍地嗯嗯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