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是争执起来的架势,楚听冬拉住钟寻的手腕,让他去自己身后,然后才冷冷清清地开口,“朱先生,该说的话我在医院已经说过了,你没必要来学校。”
“至于什么前途,”楚听冬抬起眼眸,那双丹凤眼漆黑冰冷,衬着他苍白的脸色,竟然有些令人生畏,“应该是你们自己毁的。”
朱秦的舅舅顿时就要跟他急,但楚听冬没有再理会他的意思,掌心握了下钟寻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回教室。
走到教室门外时,还没打晚自习的铃,班里仍然闹哄哄的,钟寻忍不住问:“你把朱秦怎么着了?那天在医院你跟他说了什么?”
楚听冬很平静地摇了摇头,没说话,指尖冰凉,捏过他软软的耳垂。
钟寻被冻得一躲,又忘了刚才的事,小声说:“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点体虚啊。”说着说着,他开始真情实感地担忧,“你不会真不行吧?你可别勉强,我其实也不是很在乎……”
“呃……”楚听冬眉头一跳,差点被气笑了,有些咬牙切齿地沉声说,“闭嘴。”
钟寻抿住了嘴唇,偷偷觑着他脸色,还是觉得他有点虚。
等晚上放了学,家里没人,他写了几分钟作业,坐不住,低头抠抠脚,又忍不住去招惹楚听冬,被楚听冬拎起来摁住反复洗了好几次手,然后扔到床上俯身亲过来。
他浑身软颤,拿胳膊挡着脸哭唧唧,嘴里不干不净地朝楚听冬骂脏话。
骂累了就只剩下哭,最后哭都哭不出声了,喉咙一哽一哽的,伸手去搂楚听冬的脖子。
这下也不敢再乱说话。
钟寻安分地上了几天课,他一开始还算忍得住,等憋到不行,就觉得不太公平了,他想拉楚听冬跟他出柜,现在影儿都没有,结果被睡了不说,还得每天做卷子。
他图什么呢。
将来肯定有分手的一天,他又不可能真的跟楚听冬走。
晚上他困得不行,叼着烟做题,不小心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楚听冬连烟都给他掐了,不让他再抽,他感觉整个人都被禁锢住了,浑身难受。
他不是什么勤快又伶俐的学生,楚听冬却是个对他格外认真的老师。
他一言不合就要跟楚听冬怼起来,就算楚听冬不跟他发火,架不住他自己很能生气,最后单方面火冒三丈地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