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骨冻得通红,鼻尖也发红,但脸颊很苍白,像发烧了一样懵然地趴在桌子上,楚听冬去还了铲雪锹,经过时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钟寻啪地一下使劲打开他的手,眼圈憋得更红,凭什么他要这么难受,都怪他太心软,他就应该离开家的时候立刻甩了楚听冬。
分手就分手,他根本不稀罕!
楚听冬不知道他脑子拧巴着千回百转又想了什么,钟寻一巴掌拍到他手背,他手背骨头都被拍得发疼,顿时红起来。
“呃……”楚听冬还没开口,钟寻先反应过来。
他垂下眼睫盯着楚听冬的手背,他打了别人,结果他自己红着眼睛想哭。
“我错了行不行?”钟寻心里唾弃自己犯贱,别人都要跟你分手了,你还想挽留,他小声地囔,“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他根本就不是认错的语气,又冲又硬,楚听冬挪开手,望着他说:“你不愿意的话,也不需要勉强。”
钟寻捂着胃在桌上趴了一天,楚听冬问他是不是觉得难受,他摇头。
他也不胃疼,就是习惯这个动作,见他真的没事,楚听冬就又没有再主动跟他搭话。
他憋得想骂人,想了一百句骂人的话,但楚听冬都不理他,他完全没地方施展。
等到晚上,钟寻仓惶地想,这下他俩可真的完蛋了。
他回到宿舍,躺在上铺自己的床上,王庞他们在底下嗷嗷乱叫地打游戏,他拿小猩猩使劲捂住耳朵,眼眸水淋淋地泛红。
楚听冬发消息问他晚上还有没有空听物理的串讲,不想听的话就算了,不用再过去找他。
钟寻干躺了一会儿,翻个身坐起来,他苍白着一张脸下了床,王庞他们都被吓了一跳,但是又不敢吭声,静悄悄地瞅着他。
钟寻拉开椅子,翻出张物理卷子,他从头开始做,做到第九个选择题,是真的不会,完全没思路。
然后他就拿起卷子又匆忙地离开宿舍。
离楚听冬给他发消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他去敲楚听冬的宿舍门,等了半分钟,楚听冬过来开门。
楚听冬身上还穿着毛衣和校服裤子,台灯开着,像是还没睡。
“这个我不会。”钟寻在他旁边坐下,垂着眼睫小声说。
楚听冬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认真挑出来的错题,钟寻在卷子上算的,算了三遍还是错,但确实是写过,不是随便抓了道题糊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