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畜生!”吴玉兰浑身冰冷,眼泪模糊,扬起手扇了钟寻一个耳光,还想再扇的时候,被楚听冬握住了手腕。
楚听冬伸手将钟寻拉到了身后,钟寻眼泪更加汹涌,淌到脸上火辣辣地疼。
“你到底想干什么?”吴玉兰再也不能忍受,她愤怒又失望地抬起头,嗓音尖锐,“你看看你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你还敢跟我承认你就是喜欢上了你弟弟,现在呢?丢不丢人?糊涂东西,你知道别人背地里怎么嘲笑你吗?你就连自己上当了都不知道?人家都要跟你分手了,你还袒护他,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出息?!”
楚听冬紧紧攥着钟寻的手腕,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一直痛苦,但这是头一次这么深切清晰地体会到。
他不奢望得到她的任何理解,但他甚至都不能从自己亲生母亲身上得到一点怜悯。
“妈,您说不会逼我,为什么非得打他,”楚听冬挡在钟寻前面,嗓音低哑,“您不知道吗?我不愿意看到你们对他动手,我很不好受。”
“您要是觉得我没出息,那我确实不能像您希望的一样有出息。”
吴玉兰胸口不停地起伏,失望透顶,怒火压抑不住地对着他兜头发泄过去,厉声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治,都现在买机票给我滚!”
楚听冬抿着唇,指腹隐忍地摩挲过钟寻的手腕,没有多余的反应。
钟寻突然从他掌心里挣开,他抬起手,擦了下湿漉漉的脸颊,一声不吭地朝楚听冬的卧室走去,没等几分钟,又拿着一堆东西出来。
他把小猩猩使劲摔在楚听冬身上,还有其他楚听冬给他抓的玩偶,又指尖发颤地拿起一个透明盒子。
是一枝玫瑰,做成了标本,仍然艳丽欲滴,栩栩如生。
“你是不是shǎ • bī啊,”钟寻眼圈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红,脸颊却越发苍白,衬得眉眼漂亮又薄凉,低声嗤笑,“我就随手送你一枝没人要的花,你还舍不得扔。”
他说到一半,低头拆了标本,干燥的花瓣簌簌落了一地。
楚听冬垂眸盯着他。
钟寻不敢再抬头,满腔子都是血腥铁锈味,他连楚听冬送他的单反镜头也拆了,扔到了垃圾桶里,擦得簇然如新的镜头溅上了脏水污渍。
吴玉兰反而是先崩溃的,钟寻这么做,就等于在羞辱她。
她觉得钟寻就是故意想让他们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