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跳级上了三年级因为年纪小又乖巧嘴甜所以同班的哥哥姐姐都很关心他,连班里最调皮捣蛋的几个男生都是,据说有段时间根本不用他爸妈接,那几个哥哥会轮流送他回家。
虽然有点夸张但池意知道是真的,因为从他八岁开始写日记起,每天都有一个哥哥会接送他上下学,他们两家在一个小区但在南北两边的单元楼,那个哥哥每天需要提早十分钟起床去他们家楼下等他,然后他们会一起买上学路上的那家煎饼果子和草莓牛奶。
后来他就不愿意喊他哥哥,而是阳阳。
他跟阳阳一起升入初中,又一起进入高中,因为考试成绩互相较劲过,因为谁当老大争执过,因为想要单独旅游一起离家出走过,因为文理分班一起难过互相安慰过,阳阳是他生命中和父母一样重要的存在,虽然从十岁开始他就没有再喊过那个称呼,但阳阳就是他的亲哥哥。
梦里的他总是笑着的,恣意昂扬,骄纵任性,充满自信仿佛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一件事值得他难过沮丧。
但池意知道这是一个噩梦。
一个困扰了他七年,或许可能会跟着他一辈子的噩梦,这个噩梦随着阳阳笑容的消失开始,一步步侵蚀着他,知道阳阳也消失,后悔和愧疚铺天盖地而来。
十五岁的池意第一次知道原来笑着的人不一定就是快乐的,然后亲眼见证了阳阳的消失。
各种各样的笑脸从四面八方朝他扑来,瞬间又变得狰狞,痛苦、悔恨、自责像潮水一样把他包围,所有挣扎好像都失去了作用,他只能束手就擒,等待着疼痛让心脏不堪负荷,或者有人将他唤醒。
“岁岁,你怎么了?”
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沈恪言这么慌乱和急迫的声音,醒来的那一刻,池意硬生生扯出了一个微笑。
“岁岁?”
“岁岁!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