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有多期待被日夜纠缠,只是傅季庭不出现,着实也不是厚着脸皮跟在身后的大狗风格。
傅季庭要放弃纠缠也好,躲避离婚也罢,就是不能在他去找过、顺带玩了点儿小“情〖〗趣”之后离奇消失。人没了,他跟谁离婚去。
耐心消失殆尽之前,《参厦周刊》的记者孙唏先一步找了上来。
彼时夏璨正与一群朋友到其中一位家中的度假酒店踏秋,他不想被追问傅季庭前段时间进局子的情况,便寻了理由独自靠在大露台的躺椅上,欣赏前方的山林竹海。
孙唏径直走过去,坐到相邻的躺椅上。夏璨没转头,以为是哪个朋友,不耐烦地耍性子说:“不是说了吗,让我自己待会儿,你们爱去哪儿先去。”
“你说了吗?我没听到。”
夏璨这才认出是她。
听孙唏自我介绍是傅季庭的朋友,夏璨警觉起来。婚后的记者招待会上孙记者是如何咄咄提问,后来在《参厦周刊》又是如何一次次夸张化渲染他与傅季庭甜蜜情感,他还记忆犹新,这是哪门子朋友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想到傅季庭,一切似乎又可以解释得通。
除了这,夏璨更诧异她是怎么进来的。这家酒店是会员制模式,最初级别的会员年费也不是一位普通记者能轻易负担得起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
“你们周刊背后的大老板是傅季庭?”
孙唏说:“算是吧,办社是我大哥出的力,他出的钱。周刊的名字就是他取的,你没注意到吗。”
《参厦周刊》。参厦,夏璨。
夏璨还真没注意到,正常人谁会将一家八卦杂志的名字与自己相联系。
他又羞又气,“傅季庭用我名字干什么!自己是老板,还发那么多……那么多虚假报道,不害臊吗。”
“不算虚假吧。”听到自己写的东西被冠以“虚假”,孙唏自然要反驳,“至少图片是真的。你们俩在大马路上亲〖〗嘴,还有你扯他领带走都是真的,不是P过的。”
至于其它的,她也表示赞同:“不过每次给你们写推文,我也是你的想法,真没见过比他更爱显摆的了。季庭这人表面对世事不感兴趣,其实心眼比谁都多,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跟你结婚了,谈恋爱了,天天跟你一起回家,做〖〗〖〗爱……”
“好了好了。”听到某些词,夏璨尴尬地及时打住,倒是没见过这样直言不讳的。
既然孙唏给他们主笔,和傅季庭的关系能到朋友的关系,想必内情全了解。
他清咳一声,问:“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儿,替他求情就免了,婚我肯定是要离。”
孙唏否认来意:“我才不替他求情,我和我哥当初就不建议他跟你在一起,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今天找你是私下来告诉你一声,他病了。我们和他在M城收养院认识的,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这么难受过。他不让你知道,但我大哥觉得得由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去看一看。”
“什么病?怎么会突然病了?”
转念,夏璨想到什么,又冷下语调:“算了,不用告诉我,谁知道这次是真的假的。要给他治病去找兽医,我治不了他。”
孙唏对他的冷言冷语并不意外,像完成任务一般,随意接了句“好吧”,没多半句说服。
孙唏的突然到访如石子投入心河,即便是不接着说了,涟漪不停,夏璨没办法静下心来。太多新生的想法,跟着它一股脑儿砸进来,下沉,再下沉。
半晌,夏璨别扭地问:“喂,你说你跟他是朋友,干嘛招待会上还要那样。”
“他要求的呗,他说想有个正当理由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光明正大跟你表白一次。”孙唏也不瞒,脱下高跟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那回说的可都是真的,我回去写的时候用的全是原话,所以别说我们周刊虚假了。”
夏璨记不清特别具体的内容,便从《参厦周刊》的过往电子刊中找出那篇记者招待会的文章——热度最高,在热门里翻一翻就看到了。
傅季庭在所谓的表白中说,他们在私人聚餐前就见过,他托朋友帮忙在聚餐上与夏璨结识,后面主动以各种方式拉近两人的距离,好的坏的都有。
如果“各种方式”指的是绑架以及用解决视频促成联姻,前面的相见与相识又是哪次?
他放下手机,让孙记者解释得明白些。
孙唏好奇地笑了:“还真是什么都没告诉你,把你护得也太好了吧。”
“护?”夏璨鼻子略微发酸,冷哼道,“但凡想过护我,他就不会跟他爸合起伙来绑我。”
听罢,孙唏当即收起笑,坐起身来认真纠正:“别的我不清楚,但他和傅浩山还称不得是同谋。季庭最恨的就是傅浩山,更讨厌跟他相提并论。要不是想借傅家的身份和你在一起,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喊一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