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敲门声断了一会之后,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整间卧室昏暗一片,白色轻纱后的厚纱也被荣嵊拉着,只开着向南的窗,交换着卧室与外界的空气。
荣嵊并没有把卧室门拉开很多,相反,他只拉开了一道能接过箱子的缝隙,还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一大半空间。
周媛像是放心不下姜凉,她头一次背着主人家的意愿,大着胆子探头抬眉看向荣嵊身后的大床,试图寻找姜凉的身影。
姜凉此时已经被荣嵊用身上的领带绑着手老老实实躺在大床上的被子之下,只露出黑发覆盖的后脑勺留给其他两个人。
自家佣人这么逾距的行为,出现在如今的状况上,对荣嵊来讲无异于是火上浇油、又添柴火。
他锁着眉头,嘴角持平,语气里带着怒意道:“看够了吗?我不是让你来看他的。”
“一会带着保镖离这公寓远远的。别跑我面前碍眼。”荣嵊拿过周姨递给他的箱子,训斥完佣人就把门狠狠砸着并且抬手按锁扣反锁了门。
既是防止外面的人跑进来,也是防止卧室里的姜凉跑出去。只是荣嵊似乎是有些防备过重了,因为现在的姜凉小腿骨折了一条,落地走动都很难,更不要谈及姜凉跑出去了。
厚重的被子被荣嵊掀开,那只黑色的手提箱平整着放在大床的一角。
姜凉从被荣嵊抱进卧室放在床上以后就一直闭着眼睛,他不愿意多看荣嵊一眼,他心绪繁杂,厌烦荣嵊用领带绑着他的手。
“姜凉,睁开眼睛看着我。”荣嵊俯下身,右手伸进身下人的后脑勺,掌心划过姜凉柔软的头发,是不是擦过他的手腕,像是在代替姜凉在取悦他一样。
屋内气息暧昧,荣嵊的嘴唇擦过姜凉纤细的脖颈处,右手掌着后脑勺,左手按着他被绑起来的双手。
这样越界的举动、暧昧的气氛让姜凉忍不住想要逃离。
他再怎么喜欢荣嵊,这样的事放在之前他也不能快速接受;如今他对荣嵊爱恨参半,躺在身下时竟然生了惧怕出来。
他像是被猎人的网捕捉住的鸟儿,不顾一切扑腾着自己的翅膀,以图自己可以离开这样危险的境地。可是荣嵊怎么会甘心放弃自己的猎物。
他的嘴唇从姜凉的脖颈爬上,落在他发凉的耳垂处,感受着姜凉在他身下的战栗。
“荣嵊,你真他妈是个混蛋。”姜凉满脸羞愤,双手被荣嵊高举起来压在头顶,腿被荣嵊侧身压在身下,只能让他下意识的扬起腰歪着头躲避荣嵊在他身上的动作。
“你这个人要是像自己的耳垂那么软就好了。”荣嵊轻叹一声,话里确是挡不住的兴奋。仿佛是狼看到软乎乎的羊羔,心动不已。
姜凉听着荣嵊在他耳边说的这句话,下一刻软乎乎的耳垂就被荣嵊叼在唇齿之间,含咬在厮磨之中。
片刻之间,姜凉能感受到荣嵊的身体与平时不同的起伏;并且落在他耳垂、耳后强劲的吮吸感让他眼眶湿润,薄唇微张,无意识间喘息一声。
姜凉与荣嵊两人都因为整天呆在公寓,身上的衣物只是西装裤与衬衫。
在这一会后,姜凉的衬衫纽扣被荣嵊解得歪七扭八,难免露出白色衬衫下因动情而有些淡粉色的身体,灼烧着荣嵊微抬起的情、欲。
许是荣嵊拉扯被子的动静太大,那只床脚处的黑色手提箱就这么摔倒了地上,惊醒般拉出了陷进荣嵊温柔乡里的姜凉。
他双眼惊恐般看向自己上半身凌乱的衬衫,感受到耳垂、耳后、脖颈留下的属于荣嵊的水渍,一张嘴唇轻颤,不敢接受现在的状况。
“荣嵊!你要是非得这样侮辱我,还不如把我扔到荒郊野岭让野狗吃了。”姜凉双眼红彤彤的,眼泪就那么一滴两滴滑到脸侧没入发根下,眼神空洞一遍又一遍说着这句话。
“疯了都疯了啊。”
他在荣嵊这里从来没有被这样被对待过。这种陌生又生涩的情绪让姜凉有些惧怕。
眼前这人曾经那么恶劣对待过他,曾经绑架过自己的母亲。可自己现在不仅在这人的身边好吃好喝,还差点上了床。
荣嵊皱眉盯着姜凉的面孔,后来还是不放心松开了姜凉被他压着的双手与下半身。
“荣嵊”,姜凉话里带着委屈,眼神像是找不到着力点四处乱飘,“荣嵊。”
姜凉又在唤他。
“怎么了?我在这里。”荣嵊压下眼里翻涌而起的情绪,温声靠近姜凉,帮他拉下已经推至胸口处的衬衫,又埋头把解开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
在收到荣嵊的应答之后,他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迟钝的大脑并不能让他很快做出反应。
姜凉蜷缩着瘦弱的身体,不顾及着腿上的伤努力把自己藏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