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将雏菊放在墓碑侧面,这才注意到那里已经有一束鲜花了。
他手一顿,他眼睛倏地睁大了些许,片刻后才愣愣地直起身。
“这花是...”沈醉喃喃道。
“我不知道,兴许是什么熟人吧。”燕名扬无甚波动地摇了下头,他似乎误解了沈醉的迟疑,又补充道,“总归,不是我父亲。”
沈醉却没应声,反倒敛起了眉。
面前的花不算名贵,却很新鲜。
有人来看过扬灵,或许就是今天早上。
沈醉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有可能是阿雪。
沈醉没说出口,心里却有些复杂。他正沉吟之际,突然听燕名扬低声道,“你把帽子口罩戴起来。”
沈醉一惊,才隐约发觉好像有视线投向自己。
今天是大年三十,是《失温》正式上映的日子。
说不准这会儿第一批的观众影评都出炉了。
“在墓园戴,不太好吧。”沈醉说。
“祭奠为的是思念,不在于形式。”燕名扬声音很低,眼神仍落在墓碑上,“戴起来。”
或许是人在墓园里到底心怀些敬畏,沈醉从头至尾只收获了几个闪烁的目光,并未有人上前搭讪。
“你以后出门,还是得注意些。”上车后,燕名扬道,“就算不怕八卦,也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沈醉随意道,“我以前不红,自然就不怎么担心。”
燕名扬揉了揉沈醉的头,半晌才道,“你一定会红的。”
沈醉微抬起头,燕名扬的目光沉着笃定,他是认真的。
“嗯。”沈醉笑了下,是极诚恳的敷衍。
“下午...干点什么?”燕名扬发动车,往城里开,“要不要去看《失温》。”
“今天人肯定多。”沈醉不露痕迹地拒绝,“不凑这个热闹了。”
“回宾馆吧,床还挺舒服的。”
“床?”燕名扬挑了下眉。
“嗯——”沈醉轻哼一声,“很舒服。”
这天下午,天又阴了下来。窗帘拉起来,屋里辨不出白天黑夜。
一整个下午,沈醉和燕名扬都没有离开这张“舒服的床”。他们纠缠在一起,比从前更加激烈。
恍惚中,燕名扬觉得沈醉又在自己肩头啃了口,喉咙里还发出了小小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