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个生活习惯,病倒是迟早的。”刚进病房,刘珩第一句话说的就是沈醉不爱听的。
沈醉已经没有靠在病床上。他正趴在桌前做琦戏的笔记,桌头还摆着小兔子玩偶。
“哟这兔子谁送的,”刘珩见沈醉不搭理自己,也不怎么上心。他在病房里绕了一圈,伸手拿起玩偶,“看起来比你乖多了。”
“.........”
“燕名扬。”沈醉劈手抢回自己的兔子,面无表情地放在膝盖上,又继续看起了琦戏。
“你跟燕名扬终于和好了?”刘珩不太意外。他随手拽了把椅子,在旁坐下。
“才没有。”沈醉翻了个白眼,“他都好多天没有来看我了。”
“可我怎么听说,是你出言赶他回上海,他才去出差的?”刘珩问。
“.........”
“小安真是个妙妙好助理。”沈醉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又听你的话,又听燕名扬的话,唯独就是不听我的话。”
刘珩随意笑了两下,神色正经下来,“关于燕名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边喝着人家做的鱼汤边赶人家走——饶是我见多识广,从前也是没听说过这等事。”
“.........”
“刘珩,你是不是要糊了?”沈醉被扎到心,横眉一瞪,“怎么老在这里讥讽我。”
刘珩对沈醉的回怼不屑一顾。他打量着沈醉,半晌才道,“听《左流》片场的老师说,你这部戏进步很大、沉稳了不少,我还以为你长进了。”
“.........”
“我是个体验派演员。”沈醉不咸不淡道。
“所以你体验着体验着,就又想起燕名扬的好了?”刘珩直截了当道,“你不愿意再为他付出感情,却又沉溺于过去的甜蜜。沈醉,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沈醉落在屏幕上的目光逐渐放空,他的手停住了。他偏过头,窗外的枝桠鲜翠欲滴。
“当年《流苏》拍完,你也是很久都出不了戏。”刘珩沉声道,“《左流》里的角色,比《流苏》里的更像你自己吗?”
“...嗯。”过了许久,沈醉才蚊子哼哼般应了一声。
“燕名扬知道你没出戏吗?”刘珩问。
沈醉转回头来,仍有些苍白的脸上比方才沉静理性许多。他淡淡道,“应该知道一点,他看过《左流》完整剧本。”
“不过,他大约是不想让我出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