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手插在口袋里,正攥着红包。他嘴唇动了下,回眸看来。
燕名扬的家,其实是很令沈醉向往的。
燕名扬摸了摸自己的右脸上的红印,冲沈醉抬了下眉,“怎么样,来不来?”
“那,”沈醉吞吞吐吐。他知道答应除夕去吃饭意味着什么,跟今天这顿稀里糊涂的饭是完全不同的。
“我除夕那天要表演,很晚才能走的。”
“你们那个晚会那么多人,”燕名扬却道,“还能都不吃年夜饭了?”
胡涂旁观良久,终于察觉到沈醉和燕名扬之间的一些细微变化。
“对啊,”他主动开口,“你就算是表演,结束后还是要吃饭的。”
“反正是除夕,大家都要守岁。”
走廊晕黄的灯光不太亮,沈醉的脸像被烤热了一样。不知过了多久,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燕名扬:“答应了?”
沈醉如蚊子嘤嘤般嗯了一声,而后立刻进屋关上了门。
周遭的大楼渐次点亮中国红,马路上的车也比平时多了很多。
快过年了。
门外。
燕名扬目送完沈醉羞得冲回屋里躲着,才想起正事,“沈醉今天下午的采访怎么样?”
“还行吧。”胡涂说,“没问什么特别尖锐的问题。”
“沈醉的回答呢?”燕名扬又问,“官媒的采访还是不一样的,它会给沈醉树立一个难以磨灭的形象。”
“回答...”胡涂思索了下,“大部分问题都是我们准备过的。那个记者最后问沈醉觉不觉得演戏很难”
“什么?”燕名扬眉间一拧,“沈醉怎么说的。”
“沈醉说自己从前并没有真正懂得表演,”胡涂凭记忆复述着沈醉的话,“还说出戏比演戏更难。”
燕名扬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冲了个冷水澡,又想起胡涂说的那句话。
对沈醉而言,出戏是更难的事。燕名扬不知道沈醉有没有接受这个重写的结局。
但沈醉收了红包,又答应除夕来吃饭...这些都是好兆头。
燕名扬在房间里沉思着,忽然手机亮了。
沈小醉:。
燕名扬:...?
沈小醉:下来。
燕名扬几乎是一个箭步就从床上跃了起来,比高中赶着上早自习还快。
他嫌等电梯太慢,直接走了一层楼梯到沈醉房间门口。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