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生到后半节课甚至都软了腿,连穴也湿透了。
闻言,下面的学生们立刻不舍的叫了起来,其中属沈南星的声音最大。
柳浮生大着胆子瞪了他一眼,继续清清嗓子,道:“这几周谢谢大家的配合,临别前就跳一段舞送给你们吧。祝大家学业进步,身体健康。”
沈南星一怔,看向他的眼神愈发的炙热。
柳浮生几乎快要站不住了,他连忙别过头,装作正在准备的模样。
他从小就学古典舞,但凡教过他的老师都说他天生就该吃这碗饭。别人拉筋压腿的时候疼到哭,天生筋软的他却一直轻轻松松,别人很难领悟到的动作,他却是一学就会。
从国外访学回来后他就顺势留在大学里面做了老师,认识他的人为他惋惜,认为他该有更高的成就,柳浮生却很喜欢现在这样平淡又稳定的生活。
这么多年下来该拿的奖全都拿了个遍,他现在只需要教教学生,偶尔写写论文,唯一不足的就是在大学里没什么舞台,他现在已经很久没有正二八经地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了,尤其是沈南星也在。
想到这,柳浮生禁不住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先把身段摆正,垂下眼帘酝酿了几秒,竭力平复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小心脏。
他跳了一小段自编的《浮生》,当年他就是凭着这段舞斩获了国内外的许多大奖,现在再跳,许是因为沈南星在看的缘故,居然比当初比赛时还要紧张百倍。
幸好结束的时候,柳浮生看到沈南星笑了,他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禁不住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可紧接着,少年的眉头就轻轻地皱起了。
“你刚刚做的那个动作太危险了。”下课后,沈南星把他堵到狭小的器材室里,皱着眉头叮嘱道:“以后像这种表演,随便跳一段简单的就好了。”
沈南星抱怨的动作叫云里前桥,需要连着跳好几个侧空翻,柳浮生微微垂下眼帘,有些不开心地“嗯”了一声。
明明是为了跳给他看,自己才选这一段的……
见他不开心了,沈南星哭笑不得地夹起他的脸,道:“我当然知道你厉害,我只是心疼你,那个关节掰过来掰过去的,我看着都疼,能少做一次是一次,嗯?”
其实这个动作他早已练过无数遍,真要疼也早就疼完了,只是来自少年的关心是那样的熨帖与滚烫,让柳浮生禁不住弯起嘴角笑了笑。
“知道啦。”他低着头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