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婶子听后,双眼一瞪,也有些不高兴了:“我好心好意的给你建议,怎么还怪我多管闲事哩?
也就是你,我才上来说两句,这要换成别人,你看我提是不提?”
李敞活了二十多年,从没和人下过脸吵过架,遇上李长海和李长庚那些蛮不讲理的欺负媳妇儿,也只是不高兴的上前就打。
而面对打着旗号为自己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住自己,不顾周围人众多,就将他们原本不在意的事情无限放大,成为众人嘴里的谈资,李敞很生气。
甚至比之前所不能忍的事情还要生气,因为上午的时候才哄好媳妇儿,没成想都回村了,还被人拦着这么说一通。
最关键的,马车停了这么久,李敞都没听到里面的动静,他担心媳妇儿又在里面暗自伤心,便想要立刻回家哄哄。
想到这,李敞不想多说,以往带着笑容喊这些长辈的声音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不悦的淡漠:
“婶子这么有精力,还是多把目光放在再抱一个孙子上吧!家里还有事,劳烦婶子让一下。”
那婶子也不是个脸皮厚的,人都这么说了,她翻了个白眼,念念道叨的往一边走:
“今儿我还好心情的和你这么一说,往后若是还想要这个地址,那可就不是那好拿,你自己想清楚!免得别人戳你们家的脊梁骨。”
李敞听她越往后说,越往自己脸上贴金,便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顶着众人的目光扬鞭一挥,牛车跑了起来。
没多久,牛车跨过远门栏,停在院子里,李敞跳下车,小跑着把门关上,仿佛这样就能挡住那些流言。
然后转过身,盯着纹丝不动,也没人下来的牛车看了一会儿,这才一步步走了过去,一点点撩开车帘,猝不及防的看见自己媳妇儿一脸的黯然神伤。
李敞见过郑蓝蓝的许多面,娇俏的,脆生生的,傲娇的,娇柔的,勇敢的,坚毅的。
还有那次他生日,明明堵着气想要罚他,却变成身女土匪奖赏他时,那匪气的一面。
这次明显的不高兴,和暗自神伤的神情,他上午见过一回,这回是第二次,却让他心中一痛,丝丝缕缕的蔓延开来,不想再见第三次。
李敞缓缓走近,几步的距离,硬是感觉过了许久才走到。
他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将头放在郑蓝蓝的发顶,安抚性地摩擦了几下,柔声说道:“媳妇儿,到家啦!我们出去吃饭吧!”
听到李敞说话的声音,郑蓝蓝这才回过神似的,扬起一抹和往日没什么不同的笑容,说道:
“这么快就到了?那我们出去吧!别让娘久等。”
随后穿上衣裳,拉着李敞的手往外走。
李敞担忧的看了郑蓝蓝好几眼,见她还是一脸笑容,心中比方才痛了几分。
他的蓝蓝,他的媳妇儿,关键时刻总是坚强的让人心疼。
其实他想说,不必担忧一切有他,但是今日可能没看黄历,这个事情它本身就对女人不公平,有什么都是先诟病女人。
李敞想着自己晚上再哄哄,说不定能打消媳妇儿心中一些不好的想法。
具体能消多少,他不知道,却希望能全部把那些不好的消完,一点不留。
饭桌上,郑蓝蓝给刘素夹了素菜,夹了两块瘦肉,然后又给李敞夹了两块薄厚均匀熬成一个窝的肥肉,这才夹着自己喜欢的菜吃起来。
期间,她还和刘素笑着说话聊天,时不时的给两人夹菜,桌上气氛融洽和谐。
饭后,李敞和郑蓝蓝洗了碗,就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