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过后,安宁玉和常娇本想找个时间好好和段语安谢博成聊聊结婚的事情,却不料谢博成临时去了江市出差,导致两人的计划全落了空。
他一走,段语安变成了两位母亲谈话的唯一目标,屡次三番被叫到谢家聊婚事,她绞尽脑汁找各种借口糊弄了半个月,谢博成才终于要从江市回来了。
六月三十号,随着“‘以爱之名,爱意无价’顶级珠宝珍品会展在江市圆满举行”的新闻传遍各地,“博远金融总裁谢博成落地南市国际机场”的消息也随着财经周刊传播出来。
段语安坐在咖啡厅里浏览着《南市财经》公众号里发布的对谢博成这次出差成果的报道,脑海中自动便脑补出了他接受采访时一本正经的样子。
她顿时失笑出声,心里觉得他严肃的样子一定十分古怪。
坐在对面的曾明珠听到后,一脸不明所以地看过来,皱眉问:“你笑什么?”
段语安回过神,摇了下头,正要说话,手机上方便又弹出了谢博成的微信消息。
她点开看了一眼,是告诉她晚上到他家吃饭。
回了个“好”后,段语安放下手机,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曾明珠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早就看破了一切。
片刻后,她冷哼一声,阴阳怪气说:“唉,没想到,我捧在手心这么多年的宝贝,居然被谢博成那小子抢走了。”
段语安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莞尔看着曾明珠说话。
“我可看得出来,谢博成这人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其实心里的花样多着呢。”曾明珠咂了咂嘴,又把手搭在段语安手上,一脸不舍与同情地看着她,“你这朵娇花落入他这恶魔嘴里,啧啧,指不定要跟他玩出什么花呢。”
听完她这句话,段语安立刻变得不镇定了,脸色也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她将手从曾明珠手心抽出,又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嗔道:“你满脑子想得都是些什么。”
曾明珠板着脸,“都成年人了,装什么单纯。”
段语安恨不得把曾明珠的嘴缝起来,突然回想起前段时间曾明珠跟她赌气时的样子。
为了不让在父母那儿的谎言有一丝出现破绽的可能,段语安和谢博成在常娇把两人的事在朋友们面前说出来那天就商量好了在他们面前也假扮情侣。
这也导致大家以为两人谈了很久恋爱却没有告诉他们。
因此,曾明珠和段语安和谢博成冷战了好几天,不管两人怎么道歉,她都不愿意说一句话。
可比起现在,段语安突然觉得那时的曾明珠也挺好的。
段语安下班前临时开了个会,驱车进了小区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她直接将车开到了谢博成家门口,解安全带时,余光注意到路灯下站着的一道身影。
也许是猜到了外面站着的人是谁,段语安将东西收拾好,迅速下了车。
将车门关好后,段语安脚步轻快地朝那人走去,随着距离拉近,谢博成的脸也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
他们有快两周没见过面了,谢博成似乎晒黑了些,也瘦了些,看起来略显憔悴。
可他说起话来依旧神采飞扬,“哟,半个月没见,小漂亮又美了不少呢。”
段语安双眼弯着,挤兑他说:“那你呢,出个差怎么像是去参加了变形计一样?”
谢博成整理了下衬衫领,像只开了屏的雄孔雀一样昂起头,说:“半个月见不到你,我茶饭不思,哪有心情打理外表?”
段语安扑哧笑出声,右手空拳砸在他胸前,被谢博成下意识地握住。
“是不是人过了二十六岁就是中年了啊,你怎么越来越油腻?”
“啧,头一次文艺点,怎么还泼我冷水。”
两人侃了几句,段语安又问:“里面现在在说什么?”
谢博成的手还和段语安握着,拉着她往里走,回答道:“在聊什么时候宣布消息,什么时候让你住进我们家。”
段语安步子停了半秒,无奈叹息道,“你不在的这半个月,两位妈妈都要把我疯了。明明我们两个见父母到现在不过才一个月,怎么可就要走到结婚这步了。”
谢博成睨了她一眼,淡淡说:“够久了。”
“看爸妈的反应,恨不得一个月内把所有流程走完。”
段语安哑然,一脸愁色。
前脚踏进客厅,又赶紧挂上笑容。
“爸妈叔叔阿姨,我们回来了。”
见到段语安回来,常娇明显更加开心。
她对着段语安伸出手,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
“我们圆圆可算是回来了,上班累了吧?阿姨让张婶儿给你炖了海鲜粥,你先喝点,晚饭马上就好。”
段语安的手和常娇握在一起,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阿姨,我还不饿。”
“行,那就等你饿了再说。”常娇依了她,又感叹说,“哎呀,圆圆这阿姨也叫了二十多年了,终于快要改口叫我妈妈了。”
“我都迫不及待想让圆圆嫁进来了。”
见常娇如此喜欢自己的女儿,安宁玉心里也格外踏实。
她看着段语安和谢博成,开门见山道:“圆圆博成啊,咱们南市嫁娶都讲究一个‘快’字,意为好事干脆利落,不能拖延犹豫。”
“过几天富成要在华庭酒店举办一个酒会,我们刚刚商量了下,趁着当天记者和合作商都在,把你们的事情先给订下来。这不圆圆也快生日了,到时候也正好能把证给领了。”
段语安抿了下嘴,目光转至谢博成身上。
他气定神闲地坐着,模样并无段语安想象中的慌乱。
谢博成也感受到了段语安的目光,向她看过来,眼神似乎在说让她放心。
他不疾不徐地点了下头,薄唇轻启,赞同道:“听您四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