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成将所有能不参加的饭局、能延后的工作都推了,专心在家里照顾段语安。
他不来公司的原因传到了博远员工耳朵中,大家都纷纷感慨,没想到昔日里雷厉风行的工作狂也成了为爱穿上围裙的家庭妇男。
有谢博成在,段语安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脚踝受伤的麻烦之处。
不管她做什么都有他帮忙,一日三餐也全部都由每天高效完成工作后闲来无事只能捣鼓厨艺的谢厨师长负责。
经过一周,段语安的扭伤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只在下地走路或用劲时会有疼痛感,其他时候除了还有些肿,别无大碍。
尽管十一月温度已经很低,谢博成的作息也依旧十分规律。
天色未亮就出门锻炼,回来后做三组俯卧撑,洗完澡后给自己和段语安准备早餐,接着再去叫她起床。
可这段时间段语安过得太过幸福滋润,加上天凉了,清晨总是会赖床不起。
“小漂亮,起床了。早饭准备了你喜欢的海鲜粥。”
“你给陈阿姨尝尝好不好喝。”段语安困得不愿睁眼,伸出双手抱住谢博成的脖子将他拉近,迷迷糊糊地撒娇,“我好困,不想起床。”
陈阿姨是他们楼下的独居住户,一位刚退休的大学教授,平日喜欢在小区公园散步。
段语安跟谢博成一起遛狗时与她相熟,后者格外喜欢这对小夫妻,知道段语安崴脚后也来探望过几次,两家便因此熟络起来,陈阿姨也经常送来自己做的饭菜,对两人照顾有加。
谢博成手撑在段语安两侧,实在无奈,笑着说:“好啊,我送给陈阿姨尝尝。但陈阿姨是陈阿姨,你是你。自己不主动起床的话我就使用‘特殊手段’了。”
说着,谢博成将手放在嘴边吹了口气,然后钻入被窝里,不怀好意地往段语安衣服里伸。
他手微凉,在热烘烘的被窝里更为明显。
段语安还没被他碰到就猛地一缩,立刻服软道:“知道了,现在起。”
将被谢博成揉乱的睡衣整理好,段语安坐起来,似醒非醒地看着他。
谢博成被她这副柔软的样子逗笑,伸手帮她整理了下头发,问:“我抱你?”
段语安点点头,抬起胳膊。
“好像重了点。”谢博成将她稳稳抱起,仔细感受过后说道。
段语安看着他,点头:“我也觉得。肚子上的肉都多了点。”
她受伤前也不算特别瘦,但这段时间三餐规律吃得也都是补充营养的饭菜,身材看起来更加健康了些。
“要不要称一下?”谢博成问。
段语安疑惑地看着他,“怎么称啊?”
她还不能在地上站直,无法dú • lì站在体重秤上。
“这还不简单。”谢博成一脸自信,“知道曹冲称象吧?我抱你称。”
两人来到体重秤前,谢博曾脱掉拖鞋,抱着段语安站在称上。
115KG
看清最终的数字后,谢博成将段语安放在餐椅上,独自站在体重秤上。
65KG
“一百斤。”谢博成注视着段语安,“才胖了五斤啊。”
段语安并不追求轻体重,心平气和说:“谁知道准不准,我觉得应该不止。”
谢博成将体重秤重新放回原位。
前往厨房把段语安的早餐放在她面前,说:“嗯,这个数量倒是不重要。只要你看起来不那么像纸片我就满意了。”
他把水煮蛋剥好皮,递给段语安,“多吃点,再长点肉,省得下次陈阿姨见到你,又责怪我不舍得让你吃了。”
段语安笑着接过,说:“再吃得话,下次我受伤你说不定就不能抱着我来回跑了。”
谢博成漫不经心地嗤笑了声,睨着她说:“第一,我不会再让你受伤;第二我不可能抱不动你。”
段语安笑而不语,表情里仿佛有对他的不信任。
谢博成被她刺激到,慢悠悠地说:“不信的话,那明天早上开始你跟我一起早起。委屈你当一段时间的负重工具,帮助我锻炼。”
他抬眼看了下段语安,继续道:“我更强壮点儿,你是不是也就更有安全感?”
段语安自然不会对他的能力有所质疑。
为了避免早起,她只好说:“现在已经很有安全感了,不用再做什么多余的负重锻炼。”
谢博成双眸漆黑,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会儿,低头吃早餐。
下午谢博成有个重要的应酬,只能暂时留段语安独自在家。
临走前他帮段语安把所有工作所需的文件都整理好放在了茶几上,切好的水果和她喜欢的饮料放进小冰箱里方便她拿取。电视遥控器、空调遥控器、冷时盖的毛毯包括她的拐杖全部都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大概要出门四五个小时。”谢博成其实很不愿意留下段语安一个人,可下午的客户对博远至关重要,他不能不亲自出席,“用的到的东西都在你旁边,如果实在下午困了的话,就先委屈小漂亮用一下拐杖。”
段语安倒是没他那么紧张,目光淡淡地看着他,说:“有什么委屈的,你快去吧,我又不是没有生活能力的傻子。”
谢博成依旧放心不下,忍不住又交代了句,“电梯要刷的住户卡我也给了陈阿姨一张,你有什么紧急事,就先拜托她一下,等我回来再上门去道谢......”
“谢博成。”段语安很是无可奈何,笑着说,“你别把我当小孩子了。只是一点小伤,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用吗?”
谢博成这才止住声。
与段语安道别后,他转身,离开家。
门合上后,谢博成依旧没忍住叹了口气。
他并不觉得段语安没用,考虑这么多,或许还是因为怕自己能力有限。
自责自己不能把段语安照顾周全。
不得不承认,谢博成出门后家里立刻变得冷清不少。
一周里段语安从未与他分开过超过两小时,他的身影总是出现在她的眼前,此刻突然张望不到他,她心里也免不了有很大的落差感。
明明才离开不到五分钟,心里的思念却如存在了许多年。
工作起来她也总是出神,想给谢博成发消息,想知道他在做什么,并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煎熬地想着他还有多久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