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做小孩的保镖。
禅院甚尔这么说着,从胸口抽出一叠纸币,这是刚刚路过的女士塞进他衣服里的,随之附赠的是一张名片。
禅院甚尔看也没看那名片一眼,直接将其丢进了垃圾桶,纸币倒是被好好叠起来,收进了口袋。
禅院皆有的好皮囊、颓靡懒散的神情、危险的神秘感、绝佳的身材,符合东亚绝大多数人对男性审美的特质糅杂在一处,使禅院甚尔拥有绝对的吸引力。
但与还需磨砺的少年们不同的是,他是一柄已经完全成熟的兵器,光是坐在这里,就已经足够震慑周围的人,叫谁也不敢上前打扰。
酒吧就这样被划出一个绝对静止的领域,男人敲了敲桌面,点了一杯OldFashioned,然后转头看她。
“还真的敢过来啊。”
他笑:“胆子变大了嘛。”
霓虹灯照射在他脸上,偏小的瞳孔显得他极具攻击性,御三家金字塔尖的少爷们脾气再烂,也终究还是心思单纯的少年郎,而眼前的人已经在阴暗的道路上行走多年,变得强大、深沉、危险、不可掌控。
鹿野怜垂着眸,像是在思索将这样的狼引入室内是否值得,又像是在斟酌用词:“有您在这里,怜需要担忧什么呢?”
“你对谁都这么说吧。”禅院甚尔嗤笑一声,“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子了,不会因为你三两句话就和狗一样……”
她抬起头,看着他嘴角的疤,粉色的眸中满是怜惜和柔软的歉意:“我很抱歉。”
嘴角这一道疤已经有些年头,不像从前那样柔软,反而变得浅淡而又坚硬。
她手指搭在上面,力道轻柔,像是在爱抚,指尖是凉的,叫禅院甚尔想起茶室前的水手舍。
洗过手,再挑起帘子走进去,正在研习茶道的女孩会朝他笑,递上来一杯茶。
有时候是抹茶,有时候是煎茶,随之附赠一些小点心,她从不以鄙夷的态度对待一个没有咒力的废人,而是坐在他的身边,以崇敬的目光看着他,叫他“大人”。
即使这样会招来更多的麻烦,但禅院甚尔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走进去,去找他那可笑的自尊。
她收回手,在这一刻,禅院甚尔觉得她就好像要把那段记忆、把他少年时期的自尊、把他仅有的骨头也一起抽掉。
这让他下意识攥住她的手腕。
挽留的动作在此时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察觉到自己妥协得如此轻易,男人有些不甘地抬眸看她。
她白净的脸庞被酒吧的灯光照的斑驳,低头看着被他攥住的手,没有讽刺他的行为,更没有摆出一副优胜者的自得姿态。
她只是笑了笑,以温柔而又怀念的语气:“自大人走后,家里的白茶就再没有人尝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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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多了禅院惠和禅院甚尔,原本的房子就显得有些拥挤,搬家的事也随之提上日程。
米花町处于东京的中心地段,按理说房子应该以公寓居多,但神奇的是,这里不仅有独门独栋的一户建,竟然连一般只坐落在山野海边的小别墅都可以买到。
可以让她种花的超大庭院、足够大家庭居住的宽敞户型、不会让190+的大个子撞脑袋的层高、保镖先生的健身房和游泳池、孩子们的玩乐空间……
米花町,在这个神奇的地方,不管你的要求有多苛刻,总有一款完美的房子适合你。
别墅的装修出自大师之手,将传统日式与现代洋派巧妙地结合在了一处,典雅而又不失温馨,古朴的陈设添上脱俗的禅意,现代的电器又体现出了热闹的烟火气息。
一楼有四个卧室,太宰治挑了最里面那一间,其余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最外面的留给了保镖先生禅院甚尔。
二楼的主卧被五条悟通过电话霸占,大少爷拥有高专宿舍塞不下的衣服,即使在东京租了几个房子专门摆放也还嫌不够,因此,整层的衣帽间都尽数归他所有。
二楼另外两间卧室被留做客房,鹿野怜一个人住在三楼。
她从京都带过来的行李不多,孩子们的东西也都不太齐全,只过了半天,等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放学回来,他们就有了新的房间。
因为有电梯,所以他们不用迈着小短腿爬楼,到三楼找她的时候,她正坐在阳台,手里拿着花卉大全,和禅院惠一起挑选庭院里要种的花。
“不想上学了!”江户川乱步气鼓鼓地坐在毯子上,“上学回来,乱步的家都没有了。”
鹿野怜失笑:“不是和你们打电话了吗?昨天晚上,你们也一致通过了搬家的决定。”
“不管不管。”
江户川乱步委屈地要死:“我在苦兮兮上学,可是小惠在家里和姐姐选花,太可恶了。”
禅院惠懵懵懂懂地看过来,因为大哥哥身上没有恶意,所以他有点不太明白他口中的“可恶”是在针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