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训练结束,岩泉一去休息室找及川彻。
及川彻安安静静的躺在单人床上,腰腹间还搭着一条薄毯子。他额头上贴着退烧贴,身边的小桌子上摆着佐栀子的可达鸭水壶和一盒拆开的退烧药。
岩泉一半蹲下来,用手背碰了碰及川彻的额头:已经不怎么烫了。
他顺势用手背拍了拍及川彻的脸:“喂!别睡了,我带你回家,你回房间了再睡。”
及川彻迷迷糊糊的被他拍醒,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唔……晚上还有训……”
“那和你没关系!”岩泉一把他从单人床上拽起来,凶巴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晚间训练?我已经帮你请假了,等会我送你回去,你自己记得再吃一道退烧药。”
说着,他把桌上那盒拆开使用过的退烧药塞进及川彻手心,而佐栀子的水壶则被岩泉一收进了书包里。
及川彻坐在单人床边,弓着腰揉了揉自己的脸,脑子还因为生病而有点混沌。他倒是还记得自己做了个出格又绮丽的梦,但类似的梦以前也经常做,更何况他现在可是在生病——
有理有据。
拍了拍脸颊,及川彻强打起精神站起来。他中午睡得时间有点长,猛的一下站起来时,脑子还发晕,扶着墙壁缓了缓,抬头便看见岩泉一书包侧袋装着一个眼熟的明黄色可达鸭保温杯。
及川彻乐了,笑出声:“小岩你怎么和阿佐一样啊?我们可是高中生了耶,居然还用这么幼稚的保温杯。”
岩泉一:“这就是阿佐的水杯,应该是她怕你中途醒过来想要喝水,所以特意留下来的。”
“你这家伙也是,少和她吵架啊!这次她可是过来照顾你的,你还和她吵架,她走的时候脖子都被你气红了。人都发烧了就不能安分一点……”
及川彻嘴角轻快的笑意凝固。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岩泉一转过来的三分之一张侧脸,张了张嘴,喉结滑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倒是岩泉一,察觉到了及川彻的欲言又止,直接了断的反问出声:“你要说什么?”
及川彻咽了咽口水:“你是说,中午阿佐过来照顾我了?你不是说她们中午最后一节课会被古屋老师留堂,所以午间训练阿佐没办法过来吗?”
岩泉一:“原本是这样的。但古屋老师今天突然准时下课了,我想阿佐那边应该有退烧药,你又死撑着不肯离开体育馆,我只好让她带点退烧药过来给你了……喂!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及川彻扶着自己额头,踉跄着后退了两三步,直到自己后背撞到储物柜发出沉闷的一声声响。他嘴唇颤抖了两下,愣是没能挤出半句话来,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完了。
明年的坟头放什么花好呢?
*
“当A与C平行时,∠a与∠b就是……”
讲台上,数学老师正在讲解一道证明题。佐栀子趴在桌子上,下巴压着试卷的一角,眼睫低垂,眼瞳中倒映出错综复杂的数学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