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上沉默了许久,但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幸好她手头上还有一大笔钱,不仅仅是商遇城那次给的一百万。
如果她能想办法把商遇城的那块玉卖掉,至少下半辈子,在经济上他们不会再有任何压力。
至少可以先给梁西洲请几个保镖。
她便再向商遇城强调一次,也像是说服自己,“我要肾源,先救我养父!”
商遇城不置可否,只是高高在上地点评道:“那个瘫子,确实多活一天也是累赘。”
梁矜上不知道梁西洲哪里得惹了这位大少爷的眼,每次提到他时总那么大敌意。
她很想忍,至少在梁元瀚换肾手术之前,她得取悦他。
但好像有点难,她只能尽量心平气和地打商量,“商先生,梁西洲他只是身体上有残疾,但也有好好活下去的权利。能不能以后,麻烦您在言语上对他少一点攻击?”
商遇城挑了挑眉,语气不虞,“我既要救梁家人的命,还要对他们毕恭毕敬。方家宝,就算你卖给梁家了,但现在我是买主,买主是上帝,懂不懂?”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的原名。
叫得那么顺口,就好像他们从前就认识似的。
但他这句话,每个字都太刺耳。
她对这位傲慢的“上帝”淡淡笑了一下,“事实就是把我自己卖给梁家了啊。所以你现在睡的是梁西洲未来的老婆。你已经最大程度地在侮辱他了,就积点德,不要再造口业了。”
她这句话一出口,商遇城的神情从似笑非笑陡然冷了下来。
梁矜上心里既痛快,又麻木。
虽然梁父梁母从未要求过她,要她“嫁给”梁西洲,一辈子照顾他。
但梁矜上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没有别的路能走了。
她没资格嫌弃梁西洲,但梁西洲心里的人不是她,他只是为了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