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身体贴在一起,玄妙的荷尔蒙在一秒爆炸。
只是一个拥抱,梁矜上仿佛就掉进了黑暗而潮湿的河流,感觉呼吸被看不见的水压迫殆尽。
只有商遇城托着她,她才能露出水面,浅浅地换着气。
商遇城被冷水冲刷过的身体很快热回来。
但他很有耐心,先把吻落在梁矜上的耳边。
感受到她控制不住的躲闪和战栗。
商遇城又问了一遍,“我这样吻你,很难受?”
梁矜上这次终于忍不住点了点头。
“为什么?”
梁矜上哀伤地看着他。
为什么?
因为商遇城不管付出多少温柔,但这件事的本质都会让她瞬间想到那场可怕的灾难!
就算一个男人无法感同身受她遭受的事是多大的阴影,但她这些天明晃晃的创伤后心理障碍发作,她不信商遇城感受不出来。
眼看着梁矜上又要自厌地要躲回“龟壳”里,商遇城忽然在耳边问,“矜矜,你有没有想过,那件事真的就只是一个‘噩梦’?”
梁矜上还在失神中,完全听不进商遇城在说什么。
商遇城循循善诱,“那天在天台,姓南的在跳楼时,你看到了什么?”
梁矜上长长的睫毛扫过商遇城的肩窝。
她在眨眼,也就是在认真回忆商遇城提到的那个场景。
“……我看到了妈妈跳楼。”
所以她在那一瞬间晕了过去。
“事实上,你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自己母亲跳楼的场景。”商遇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幸好梁矜上还沉浸在上个问题的回忆画面里,没听到这句话。
商遇城问道:“所以,你可能只是暂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有的事,你以为真实发生过,但事实上,并没有。”
梁矜上愕然,“不、不是?!商遇城,你什么意思?”
商遇城贴着她的太阳穴吻了吻,下巴蹭着她的头顶,“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梁矜上听到他说的话,非但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只觉得荒谬。
“商遇城,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吗……”梁矜上原本推拒在商遇城胸膛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指甲掐进商遇城的胸肌。
商遇城一声不吭。
梁矜上的声音哀伤而卡顿,“我这阵子、确实在做噩梦,但我不至于连有没有被人……都分不清楚。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你替我找的这个理由……只会让我觉得更可悲。”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飘乎乎的,仿佛呓语一般。
商遇城在黑暗中摸了把她的脸,是干的。
虽然商遇城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但这个话题显然不适合继续下去。
今晚的这些话,算是给她打一针预防针。
剩下的,就等明天给她做完检查、拿到拿瓶药的化验结果再说。
“商遇城,你其实是嫌弃我了,对不对?”梁矜上沉默了半晌,不带情绪地说了一句。
以商遇城和她的关系,说这些在她看来“自欺欺人”的谎言,可不就是在微妙地“嫌弃”她么?
商遇城没想到说了这么半天,反而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