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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嘛,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春节当日和大年初一了。
段氏王族从以前流传下来的习惯就是王族们会在春节当日的中午开个宴,然后第二天就该干嘛干嘛去,尤其是年纪大一点的王族们,跑的那叫一个快,至于为什么,其实也不为什么。
红包这个东西,成年的王族谁没有出过大血呢?
而且段氏王族的幼崽们都鬼精鬼精的,不狠狠的咬下长辈们的一口肉那都对不起自己的姓氏——随便打发是不可能打发的,平日里不对付的幼崽只有在讨红包的时候才会团结一心共同咬人。
所以对于整个段氏王族们来说,春节的午宴是大宴。
段星白这是头一次参加王族的宴席,他对这种规格宴席的印象来源于以前他偶尔看的一些古装电视剧:丝竹美人,佳肴美酒,笑里藏刀绵里藏针,总之好好吃个饭是不可能的,皇子们忙着在宴席上表现自己,天子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看着下面人的表演。
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糟心,菜品是怎么摆上来的基本上就会怎么撤下去,吃好是不可能吃好的,打死也不可能的。
但那是别人家的王朝别人家的皇室。
段氏王族就不一样了。
“多吃点,赶紧吃。”
大皇子段星飞伸手拍了下走神的段星白的脑袋,用公筷给他夹了个鸡翅膀,“还在这傻愣着干什么,等会儿凉了你还吃什么?而且等会儿不一定有的吃,快点快点。”
五皇子段星辉慢条斯理的扯着肉丝喂着殷段黑,虽然他对这个名字非常的不满意,但是比起那头可恶的白虎,这个被段星白亲手捡回来的和殷斩其实没有半毛钱关系的黑鸦的确是非常的得他欢心。
四哥当真是厉害,随便捡回来一只黑鸦都如此的通人性,甚至已经会说些许简单的词汇了。
白虎打了个喷嚏,它已经被天子还活着的兄弟们给包围了,个个都在惊叹他的毛皮,顺便看看能不能把它给拐跑——除了天子,本该有八个王爷的,现在却也只剩下五,另外三个已经离开了这个人间,随着老天子而去了。
“四王叔原先是风流浪子,后来遇上四皇嫂收了心,可惜天妒红颜,四皇嫂走了后没多久四王叔也就跟着去了...虽然对外说是四王叔生了病逝世,实际上他是自刎而亡,心病也是病。”
二皇子段星柏小声的给段星白补着课,“六王叔是倒在了求仙问道的路上,药石无医撒手人寰,九王叔见天的往山里跑,他最爱林中山珍,却因为误食从朽木上身上出来的野菇,从而毒发身亡。”
“至于没有到场的二王叔,不是他不想来,他以前被人骗了感情,郁气缠身,而且还被对方给下毒毁了大半个身子。”
“如今他在天山那边的王族别苑里疗养,那边有个药泉,皇城的冬天对他并不是很友好,等开春后他会回来的,然后秋天再回天山别苑。”
“你瞧几个王叔还有咱们父皇对此都没有异议,二王叔才华横溢,是当初咱们父皇那一辈最有才华的人了...这可是父皇亲口说的,不是我在这逗你玩的。”
段星白:“......”
段星白微微颔首,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问道:“二王叔被谁给骗了感情?骗子还活着吗?”
失去伴侣后的万籁俱灭,求仙路上看过的每一处风景,山中的山珍曾给过的感动与愉悦,人都有自己的追求,都有自己的想法,为目标或者喜好失去了生命,他对此不做任何评价。
可是二王叔不一样,他是被人给骗了,他交付了真心,却被人给践踏成泥。
“嗯...不确定。”三皇子段星云也挤了过来,摸着下巴道:“不过很大可能还活着,据闻是蛇虫之地出来的人,可惜父皇和王叔们都不愿意多说些什么。”
“蛇虫之地?”
“哦,就是...”
咣当!
皇子们的对话被打断了,一个金酒樽被天子给扔到了地上,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段星白:“......”
段星白:“???”
咩啊,咩啊,咩啊,什么情况,大过年的还摔酒杯了?!
段星白想要问问兄弟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从大皇子二皇子等人的眼中看到了兴奋两个字,五皇子抱着黑鸦蹭过来笑弯了眉眼,白虎叼着一根鸡腿也挤了过来,微微睁大了铜铃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今年多少?”
“十马车的粮草。”
“我没有粮草,一万两银票吧。”
“二皇兄就是富有,可惜我没有银票,不过倒是收了点新鲜海货。”
“......”
段星白不明所以的听着三个兄长的对话,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话。
“这是在押注看谁能赢,四哥你要不要也跟着?”
五皇子段星辉笑眯眯道,“每年例行的惯例啦,父皇和其他的王叔们一定会吵起来,没准还会动手,你看看,其他人也在押注呢~押谁会挨揍,谁又会笑到最后~”
“......”
段星白下意识的看了一圈殿内。
好家伙,现场举凡是王族的人那可真都是摩拳擦掌的,尤其是年纪大的王族,那眼珠子的亮度快撵上太阳了,要不是身体素质不允许,他们真是恨不得举个花环给现场的主角们打个call。
骄阳大长公主更是不得了,豪气的拍着桌子手动给她的弟弟们配着背景bgm,顺便还不忘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