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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冬青(1 / 2)

高铁出站口,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在这种情况下,不太有谁有功夫注意其他人如何如何。

但祝槐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前,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望舒之前提到这个就十分嚣张地表示用不着形容自己的特征,到时候最显眼的就是他。

站在车站口的高挑青年低头玩着手机,但凡有谁经过总得多看一眼,他用不着多的打扮,光凭一件打底衫加上长裤就成了道亮眼的风景线。

他长相清俊,用流行的话简单粗暴地来说就是有张“初恋脸”,这会儿看着手机屏幕笑得如沐春风,走在旁边的女孩都有点举棋不定地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要电话号码。

这样一看倒的确是“望舒”。

……但是,谁能想到,长得一脸光风霁月的人私底下如此自恋呢?

正旁若无人的青年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四下环顾了一圈后锁定了这里,从这道目光里看出来点什么。

他没怎么犹豫就走向了这边,那笑已经收了起来,板着脸低声问:“北风?”

祝槐:“……”

其实她听着这个称呼有点想笑场。

但够高的笑点毕竟是欺诈师的自我修养,于是她秉持着人设,高冷地点了点头。

不错,她给自己安排的就是人如其名的如寒风一般寒冷的“北风”,而且是蓄谋已久,从一开始接触的时候就惜字如金地“嗯”、“哦”、“好”,坚决把人狠话不多的形象贯彻到底。

没别的,就因为这样跟她本人一般表现出来的相差最大。

所以此时自然也不怎么出乎望舒的意料,他也抬手当打了个招呼,“我车就停在外面,走吗?”

祝槐:“嗯。”

两人相对无言地往停车场那边走,祝槐在中途偷偷看了眼手机,江北然那边也挺顺利地在她之后出了车站,正排队等着打出租车。

就目前来看,她大致可以判断出对方是个对外人漠不关心的类型。

隔着网线还能保持基本的礼貌,可到了现实里,别说聊聊天,一般人哪怕是客气也会问问帮忙拿行李,这位全程没有管过,也就是在开后备箱的时候象征性地问了句用不用帮忙搬。

他都提出来了,祝槐自然很乐意下这个台阶不亲自动手。等把箱子搬了又坐进副驾驶,她就听对方冷不丁问:“杀过人吗?”

……这还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祝槐沉默了一下,“游戏NPC的话,杀过。”

对方成功被她带偏,“玩家呢?”

她不忘自己的人设,“目前没有。”

“这样。”青年的态度要好点了,但比起对她的回答,更像是对她没有感到惊讶或是害怕的表现,“其实我们对这个没有要求,毕竟是要拼命的东西,非常情况非常手段也无可厚非——到底怎么做全看你自己的道德准则,但还是问问的好。”

“我明白。”她说。

“可以的话,”望舒说,“你的卡片?”

祝槐自然早就准备好了,拿出了江北然放在这边的金属卡片——比她的要早个两百位,标号是“923”。望舒倒也只是大概瞥了眼上面的数字就转头不甚在意地发动了汽车,“你是多久之前进游戏的?”

这时间她也问过铭牌主人,祝槐马上说:“一个多月以前。”

到她就已经是“1104”了,所以玩家的数量应该是每天至少五六个地往上走,现在说不定更快,到时候几何式增长也不是不无可能。

望舒或许是跟她想到了同一处去。

“发展够快的。”他嘀咕道。

他打开了车载音箱,一个不感兴趣一个刻意保持人设,这趟车程的余下后半程就尽在轻快的爵士乐下度过——不如说这样反而更尴尬了吧喂!

不过这也没持续多久,祝槐找不到什么事做,干脆也就抱着胳膊闭上眼,靠着车窗玻璃假寐。幸好望舒也不是真就那么的不可一世,见她闭目养神就转了转按钮,切成了舒缓的轻音乐。

钢琴和竖琴声在耳旁流淌,她在车子开始减速时睁开了眼睛,不由得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

望舒开来接人的轿车其实就是个很普通的牌子,价格在上班族里也得算是不高不低,一眼就能淹没在车流里。但此刻他们正行驶在别墅区,一排排的联排别墅风格素雅田园,倒是很有点返璞归真的感觉。

车子在其中一栋前停下,青年很熟练地倒车入库,显然也来过不止一次了,看他完事又习惯性地将车钥匙挂在私家车库里的墙上,这才关上了门——哦,公用的。

祝槐等在外面,她自然不是要住在这里的,因此见望舒没有打开后备箱她也就没有提。而在他一下车之后,不远处的短墙后忽然响起了喵喵的叫声。

出现在墙头上的是一只典型的田园猫,毛色油光水滑,要不是那试探的动作和宛如猫王般的派头,谁也看不出这是只流浪猫。

青年眼前一亮。

望舒:“咪——”

第一个音才刚发出来,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看看旁边几分钟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果断闭上了嘴。

祝槐:“………………”

她忍得好辛苦。

而那只流浪猫本就有点犹豫,看到他旁边有个不认识的,立刻也跃下矮墙去不见了。

“……我喂的猫,找到领养前先放养一阵。”刚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派头的青年不太自在地说,“上礼拜刚做完手术,我想着叫来看看恢复得怎么样了。”

祝槐:“手术?”

“对,绝育,”他说,“我亲自做的。”

祝槐:“?”

等等你在自豪什么?猫知道你这么骄傲吗?

但那淡淡的自满显然就是在感叹自己的手法有多利落——得,敢情是个兽医。

“……原来如此,”满腹的吐槽欲只能在人设影响下憋成尬聊,祝槐快出内伤了,“挺好的。”

于是兽医小哥也在她的“吹捧”下矜持地点了点头,一边发了条消息一边领着她来到了别墅大门前。他掏出钥匙开锁推门后,正隐约回荡在客厅里的谈话声忽然弱了下去。

那两人坐在沙发上,停下交谈后就往门这边望了过来,他们神情并不惊讶,似乎也知道今天会有新人来这里。其中一个稍微小几岁的很陌生,另一个中年男人就有点眼熟了。

比起游戏里,留在男人眼睛和额头上的疤反而更浅些——但也只是相对,该深的地方依旧深得让人一眼瞧得出是陈年旧伤。

——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她一开始拜托白鹄就是为了调查这个,那二人就在这个正暗地里招揽成员的组织里的可能性很高。

“北风。”

望舒抬抬下巴,冲他们介绍道:“就早上说那个新来的。”

刀疤:“……?”

他果然露出了点奇怪的神情。

“北风?”刀疤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南风’的?”

祝槐:咳。

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但凡她现在皮一点就说大家没一样的命起一样的名,必定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了。

可是她现在高冷。

“没听过。”

祝槐皱起眉,“谁啊?”

她表现得实在像模像样,这么多年来游走在危险地带千锤百炼出的演技自然不是盖的。刀疤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听到那个名字后浮现出的怀疑和异样也渐渐退下去。

“一个熟人,”他说,“别在意。”

祝槐心说也得亏是管彤不在。

比起弯弯绕绕更多的卡洛琳,刀疤直来直去得多——在他不装的前提下,尽管祝槐觉得他对谁都不会真正意义上地轻易放下警惕,可也不会动辄把人往坏里想。

可能连刀疤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用了和他当初一模一样的办法。

另外一个人和望舒似乎没听他说过那次模组的经过,对这个名字也都是神色平平的态度,只当是以前碰巧认识的某个队友。

“那我先带她进去了。”望舒说,“你们继续。”

他不等话音落下,就率先向里走去。祝槐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眨了眨眼,一边跟上,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起了别墅内部的装潢。

整体风格倒是和它外面看上去很一致,别墅主人显然很偏爱极简风,在每一样家具上都体现出了极致的简洁,非用不可的来几件,可有可无的是一个都见不到。

……说人话就是没有多少生活气息,虽然能看到一些可能是成员留下的日常用品,但也就是随取随用、可以替代的一次性牙刷牙膏拖鞋之类。瞧上去像是用来充作集会和临时过夜的地方,而非真正意义上的“基地”。

尽管如此,祝槐还是有点意外对方直接带她来了这里,她还以为他们会做得更谨慎,哪怕只是临时基地,直接带个并不知根知底的陌生人来可不是个好选择。

她就将这个疑惑问出了口,望舒愣了一下,“这……因为有人在每次有新成员加入前都要见他们一面。”

“他行动不太方便,”他微妙道,“所以一般都会定在这里。”

“谁要见我?”祝槐问。

“我。”

一道清润的声音忽然在他们背后响起。

祝槐闻声转身,她注意到连望舒都有点惊讶,他显然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现,“你怎么在这儿?”

“没事做,去书房转了一圈。”黑发青年温和地说,“正好听见你们的声音就出来了。”

他的年龄应该和望舒差不多大,或者干脆就是同岁——几缕稍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肤色有点不见天日的苍白,嘴唇也缺乏血色。他身体似乎很不好,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望舒说他不太方便。

他坐着电动轮椅,是在操控着轮椅出门后转向,这才叫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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