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将剩下两个土豆削完丢盆里,站起身,转移话题:“得,以后不提了。你赶紧弄鱼,我出去抽根烟。”
正巧院子里传来混乱的争执声,徐茂边走边跟陈硕交代:“出去转转,好像有客人回来了。”
徐茂没见过翁思怡一行人,出厨房看几个年轻伙分崩离析,各自脸上都挂着不爽。
有个扎丸子头的女孩全身湿透,身上滚满烂泥成了落汤鸡,徐茂嘶了声,揣兜上前询问几人:“你们这是——”
徐茂扫了几眼狼狈的钟瑶,又瞧瞧走在最边上的翁思怡,补充后半句:“吵架还是打架了?”
见几人都不说话,徐茂将矛头对准钟瑶,出声问她:“哎妹妹,你这一身是怎么弄的?要不要紧?”
钟瑶抹开黏在脸上的头发丝,朝徐茂缓慢摇了摇头,否认:“摔了一跤,没事儿。”
徐茂挥挥手,催促:“行,那你赶紧进去洗洗,整个脏兮兮的,别感冒了。“
钟瑶小声说好。
走到大厅,翁思怡猛地转身,眼神对准魏凯,提高音量问他:“我今天就走,魏凯你走不走?”
魏凯有些为难,他回头看看外面漆黑的天,忍不住劝翁思怡:“思怡,天太晚了,我们现在走不安全,要走也得明天早上。”
“你放心,明天早上我一定跟你走。”
翁思怡瞪他一眼,脸上露出鄙夷:“怂包,你不走我走。”
骂完,翁思怡头也不回往房间走,留下三个人站在门口沉默不语。
何越泽抬头看了眼翁思怡离开的方向,皱着眉嘱咐钟瑶:“钟瑶你别管翁思怡,先洗个澡,免得感冒。”
“这么晚,我们不走,她没车哪儿也去不了。”
钟瑶七上八下的心被何越泽的话安抚下来,她捏紧手心,睁着湿润的眼睛,颤抖着肩膀点头:“好。”
翁思怡进房间把门反锁了,钟瑶在门口敲了好久都没开。
敲到最后,钟瑶穿着湿衣服蹲坐门口无声抽泣。
孟黎洗完澡换了套干净衣服,涂了烫伤药,孟黎打开门准备去厨房找陈硕。
开门就见钟瑶坐在1124门口不停掉眼泪,浑身脏兮兮的,全湿了。
孟黎本来没打算管,走了几步,孟黎低声咒骂两句,又回头找钟瑶。
她站在钟瑶身边,往那道紧闭的房门看了两眼,低头问钟瑶:“没房卡?”
钟瑶摇摇头,抱着肩,小声抽泣:“思怡把门反锁了,我进不去。”
孟黎丝毫不意外,她上下扫视一遍钟瑶,询问:“你身上怎么弄的?”
钟瑶抓了抓衣袖,抿紧唇瓣,不自在地解释:“刚刚在溶洞脚滑摔了一跤,掉进了水沟。”
孟黎哦了声,出声让钟瑶走开一点。
钟瑶听话地站起身,给孟黎腾出位置,孟黎站在门口,抬手拍拍门板,冷着脸威胁躲在里面不吭声的翁思怡:“开门,不开门你今天别出来了。”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孟黎冷笑一声,继续敲门:“翁思怡,你再不开我就踹门了。”
“等我开门,要出什么事儿,后果自负。”
嘭的一声,里面传出一声砸杯子的动静,紧接着,一道夹着盛怒的吼声溢出来:“我开不开关你屁事。”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shǎ • bī。”
孟黎冷冷笑一声,低头看看自己被烫伤的地方,忽然觉得早上太过善良了。
她拿房卡刷了自己的房间,让钟瑶先去她客房的浴室洗个澡。
钟瑶感激地看了眼孟黎,她冷到浑身发颤,也顾不上合不合适,得了孟黎许可,钟瑶顶着一身狼狈蹿进孟黎的房间。
孟黎也不急,见翁思怡不肯开门,孟黎踩着拖鞋走到厨房,直截了当问陈硕:“1124的房卡还有备份?”
陈硕刚把鱼处理干净,闻言,陈硕回头看了眼孟黎,看她抱着手臂,肩膀靠在门框,满脸无语,陈硕拧开水龙头冲冲手上的脏东西,轻描淡写问她:“有事?”
孟黎耸耸肩,简单解释:“翁思怡把门反锁,她室友进不去。我想把门打开,跟翁思怡说几句话。”
陈硕视线往下移了移,落到孟黎腿上,淡淡问她:“只是说几句话?”
孟黎脸上露出一丝好笑,无所谓说:“看她听不听话呗,听话就是说几句,不听话就说不准了。”
陈硕定定看了眼人,起身往大厅走,路过孟黎,陈硕停下脚步,低声交代:“别玩过火。”
见陈硕有松口的迹象,孟黎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立马跟上陈硕的脚步,不确定地问他:“你这是答应给了?”
陈硕睨她一眼,给出一个大开眼界的答案:“不给。不过房锁坏了,我作为老板还是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孟黎朝陈硕竖了个大拇指,感慨:“妙啊,不愧是生意人,挺阴的。”
陈硕懒懒瞟她一眼,轻飘飘问:“有你这么夸人的?”
孟黎摇摇头,否认:“没有啊,我是真心夸你的。不过我觉得谁要是惹了你,肯定很惨。”
陈硕掀了下眼皮,没什么情绪地提醒她:“是你先问我要房卡。”
孟黎笑了笑,反驳:“啧,那你也可以不给啊。”
陈硕停下脚步,慢悠悠瞧着人,懒洋洋说:“那行,你搁门口等着,看她什么时候出来你什么时候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