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电梯里就一直紧紧牵着手,十指紧扣,互相感到对方手心里的汗,胳膊贴在一起,感受到对方血管的搏动。
秦方律微垂着眼睛,手指紧了紧,含糊地发出一声低哑的询问:“回家睡午觉?”
阮存云手心发麻,从耳朵到后颈起了一片小疙瘩,说:“好。”
刚回到家,门还没关严实,两人就急促地吻到一起,呼吸前所未有地乱。
从玄关一路辗转亲到卧室,嘴唇顶多分开过三秒,两人“咚”的一声,一齐栽倒进柔软的大床。
他们接过很多次吻,这次仍然无比心动。
他们明明说好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爱,现在却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一样。
和平时大概也没什么不同,他们只不过是刚刚确认了对方的心意,说要一起走一辈子。
大脑充血,秦方律像只冷静发狂的野兽,按着阮存云,咬他的嘴唇、后脖子、锁骨,很用力。
阮存云喘不过气,用手掌把秦方律往上推,稍微皱了皱眉,偏头低声喘了句“痛”。
秦方律慢慢停了,理智一点点回归。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阮存云脖子和胸前那一块儿已经不能看了,密密麻麻的红印子戳在白皮肤上,有一个渗得通红,很扎眼。
秦方律自知理亏,他从在楼下听到阮存云说的那些窝心的情话开始就受不住了,所以下嘴没轻没重的,比平时还狠一点。
他习惯性地道歉:“对不……”
“你在这儿等着。”阮存云截住秦方律的话头,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好,眼梢稍挑地看了他一眼,带着半身红痕快步离开卧室,连背影都透着迫切。
转头回来,阮存云手里拿着一个纯黑色的盒子,是秦树送给他的那一个。
秦方律一下子绷紧了背肌。
皮质金属的止咬器泛着冷光,充满强烈的禁/锢/感。
阮存云站在床边停住,示意秦方律过来。
秦方律不安地坐正:“真的要用吗?”
阮存云点了点自己胸前,轻轻责怪道:“看你干的好事。”
秦方律灰溜溜地低头:“我以后会注意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阮存云笑了笑,“今天的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总,过来戴上。”
阮存云微笑着,用了敬称,有点撒娇的语气,说的内容却一点都不温柔。
阮存云这样子非常迷人,大方敞怀露出暧/昧印记,甜美脆弱纯真的模样,却能轻易蛊惑一头猛兽,让人不知不觉地被他牵着鼻子走,忍不住想听他的指令。
秦方律颤了颤喉结,顺从地坐到床边,微微仰起了脖子。
像猛兽自愿露出最脆弱的地方。
鼻梁处稍稍一凉,皮带在脑后咔嗒一声扣紧,秦方律的口鼻被罩在了金属笼子里,没有阮存云手里的钥匙,他就没法继续行凶作歹。
阮存云满意地笑了下,眼里尽是痴迷:“蛋老师,你好帅。”
没法咬人,好在还能讲话,秦方律声音嘶哑得厉害:“我说过要亲你十个部位,还剩下一个没亲到,我这下没法亲了。”
“嗯?”阮存云尾音微扬,礼貌地把秦方律上身扒光,按着他的胸膛让他靠在床头。
阮存云眼睛亮晶晶的,虚虚地跨跪在秦方律上方,惊讶地问:“我身上还有什么位置你没亲过吗?”
此话不假,因为这么多次下来,阮存云早就被秦方律从前到后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烙饼似的亲过了好几遍。
秦方律扶着阮存云的腰,说:“有的,上次我只数到了九。”
阮存云把秦方律的两只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狡黠一笑:“你就是想骗我把你的锁打开,这借口太没有说服力了。”
秦方律真诚道:“我没这个意思。”
阮存云才不信,兴致反被激得更高。
他随手拿过刚脱下的秦方律的短袖,把秦方律的双手腕拢到身后,用短袖在上面松垮地打了一个结。
“今天你不许动。”阮存云压下身子,眉目漂亮至极,“反正嘴用不了,那干脆也别用手了。”
秦方律眯起眼看着他,因为双手被束在背后,肩背的肌肉夸张地鼓起,嘴上戴着止咬器,像一头被人类强硬驯服的野狼。
衬衫半褪地挂在阮存云臂弯,他没管。
秦方律的呼吸已经有点不畅,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眼前的表演。
阮存云越过秦方律,探身向前,伸手拉开床头柜上层的抽屉,把东西拿了出来。
秦方律嘶哑地问:“你自己会吗?”
“你帮我那么多次……”阮存云慢慢说,“我就是个笨蛋也该学会了。”
秦方律全身肌肉都绷紧,背在身后的两只手臂紧紧攥在一起,随便说些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愧是公司培训计划的佼佼者,学习能力很强。”
阮存云似乎看出来了秦方律的挣扎,眯眼笑着提醒他:“不可以乱动哦。”
美景当前却只能看,秦方律难受地闭上眼睛,颈边青筋暴起,脉搏突突地跳。
“眼睛睁开看着我。”阮存云说。
秦方律头向后仰,汗流浃背,喉结艰难滑动:“宝贝,你真的要折磨死我了。”
阮存云双眼蒙上雾气,薄薄的眼皮轻颤,似撩非撩地看着秦方律,细声抱怨道:“还是你的手指比较长……”
秦方律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沉稳在此刻土崩瓦解。
阮存云改成双手扶在秦方律肩上,贴近了上半身,带起一阵微凉的气流。
规则不要了,诚信不讲了,秦方律轻易挣出手腕上的禁锢,偷摸着从床头柜下方拽出一捆卷好的绳子,鲜红色,做好了消毒处理。
阮存云一声惊/喘,不知因为是被绳子吓的还是因为秦方律压着他往下摁。
“你怎么随时准备着这个……”阮存云红着眼瞪他。
秦方律双手恢复自由,温柔地抚过阮存云白腻的皮肤:“你都不知道我盼了多久了吧。”
指腹轻轻摁住阮存云腰侧,秦方律规律用力,不妨碍他在心中暗自复习学到的专业知识,认真道:“等下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
阮存云闷声喵喵:“你特么耍赖,你自己把手解开了……”
资本家和他讲道理:“因为你这个合约不对等,没有我一个人既不动口又不动手的道理。现在我提议,我不用嘴亲你,你不用关节活动,对双方都公平,怎么样?”
阮存云说“公平个屁”,却仍顺从地举高双臂,交付所有的信任,让秦方律操纵火红的细蛇,慢慢绕过他的肩颈。
红绳游走所及之处,漫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
秦方律的表情很认真,黑色止咬器罩在他面上,眼底闪着暗光。
阮存云看得入迷,低喃道:“我给你戴上了笼子,你一辈子都被我锁住了。”
秦方律笑了一下:“嗯。你用了我妈妈送你的礼物,你永远都是我的家里人了。”
一屋炽烈荒唐从盛夏的午后开始,断断续续,到第二天清晨方才止息。
两人窝在柔软的床心倦极而眠,发丝缠在一起,腿放松地搭在对方身上。床下绳匙散乱,黑红交映,放肆的痕迹被晨光好心地掩去。
秦方律考虑周到,没在显眼处留痕迹。
阮存云穿着短袖上班也不会受影响,同事们离他不过数米远,没人知道他身上遍布老板留下的隐秘细痕。
下一个周末,秦方律去了阮存云家,因为他们在漫展上收了粉丝们送的太多礼物,打算开个直播,一样样地感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