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手臂嫩柳一样没什么力道地垂下,手指插进乌色的发间门。
岁星泪眼婆娑,说出来的话徒然变了调子,微微弓起了背,细长的眉毛蹙成浅浅的弧度,揪紧了柔软的黑发。
“晚间门接到了你哥哥的电话。”
“他好像很关心你。”
谢屿仰起下巴,在岁星色泽深深的嘴唇上舔吻了一下,像是挼碎得糜烂的玫瑰。
他缓慢抚上岁星的脖颈,眼底漾着岁星读不懂的情绪。
岁星的注意力涣散,后背贴着冰凉的墙,身后的门窗打开,暮晚霞光披散到岁星大半个身子上,下垂的眸光对不上焦点,只是无意识地抓着谢屿的头发。
可爱情动的模样让谢屿轻轻含咬着岁星小巧的唇珠,眼眸里沉淀着橘红金紫交融的晚霞,他的声音冷而含糊:“他们不要你,我会要你,一直都会。”
岁星绷紧了身子,低头咬了口谢屿的肩膀。
胡乱抓着谢屿的后背,挠出来几道猫抓似的红痕。
等天色彻底暗沉下来,电话又响了一次。
手机放得地方有点远,谢屿只好让岁星坐在窗台上,先去拿了手机过来。
岁星好不容易喘气的机会,赤着两条腿悬空垂着,踮着足尖能够得到地面上的长毯。
身后是花园,稍微侧过身子就能够看到夕阳余晖将落未落,远处的天色沉沉。
二十出头的少年,对接吻有种异样的执着,不厌其烦地吻了又吻。
很快,谢屿把手机拿了过来,开了免提,以便于岁星也能够听到来电人的声音。
“……谢屿?”
“你们在做什么?”
来电人并不陌生,是几天都没有过联系的哥哥之一。岁星小幅度晃动着的小腿顿了顿,有一瞬间门的紧张。
“是我。”岁星抿了抿唇,想要下地,总觉得坐在窗台上,会有一种被窥伺的感觉。
可还没碰到地面,又被重新按了回去。
“跑什么。”
谢屿的声音低,站在岁星面前,声音只足以两个人听到。
“接电话,他已经打了好几个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
岁星困惑地看着谢屿,清隽面容上被晚霞镀上一层暗光,罕见的有些妖异。
怔忪了一下,回过神来,谢屿冷玉似的一只手,举着电话。
“我不回去。”
冰凉的指腹在岁星的腰肢上一寸寸丈量,像是要试试能有多细。岁星的注意力只能够集中在一件事上,聚精会神地听着电话里的低柔男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为什么不回来?是惧怕父亲,还是母亲?”
“没有怕谁。那件事,不都知道了吗?”
岁星总感觉像那样的家庭,对血脉应该是很重视的。刚才谢屿力度太大,岁星其实没什么力气,整个人像是飞了许久,停留在枝桠上栖息休憩的倦鸟,哭红的眼尾虽然不流泪了,但是残存着长久哭泣的酸涩。
他上半身穿着过大的衬衫,是谢屿的衣服。谢屿的身高比岁星稍微高上一些,岁星穿上堪堪能盖住小半个屁股。
窸窸窣窣的稀碎声响,传入电话中,被另一端警觉地捕捉到:“谢屿也在你身边?”
“……在的。”
好像知道他的敏感地带在哪里之后,谢屿就更加变本加厉的触碰,岁星原本还算平稳的声音在开口说话后蓦然变调成细小的哭腔。
“能有空见上一面吗?有什么事情当面说。”
岁星泪涔涔的杏眼求助地看向谢屿,探出身子挂断电话,才力竭瘫坐在窗台上。
“不是……不是说今天还有晚宴吗?”岁星推了推谢屿,两条腿勾着谢屿的腰。
晚宴,出场的嘉宾除了各界名流外还有一些明星。
所以岁星的手臂上干干净净。
“是的,但是去晚一些不要紧。”
谢屿抱着岁星,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把渐沉的夜晚隔绝在外面,抱着怀中人来到浴室。
简单的沐浴完,谢屿拎着吹风机,慢慢吹干岁星的长发。岁星的发量很密,像是上好的缎子,可真正吹起来并不方便。
“我能不能不去啊,那种场合很无聊,我在外面等你也可以。”
“不太行。”
吹风机的风很大,怕灼到岁星的头皮,便一直小心翼翼地吹着,站直了略低眼就能够到发尾的水珠沿着锁骨荡入更隐密的深处,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迹。
头发吹干后,岁星身上的白衬衫胸口前已经湿了一大片,隐约的粉,像是绽放的初樱。谢屿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眼。
“你先在这里等着。”谢屿抛下一句话,细瘦的手指搭在扶手上,轻轻关上了门。
岁星翻身倒在床上,又坐了起来,低着头看了一眼腿根,被磨得很红。
一开始好像只能够感觉到不开心和疼痛,其实后来倒还好。攀上顶峰时像炸裂开的烟花爆竹,绚丽斑斓,上升的过程总是痛觉伴随着欢愉。
岁星的耳朵尖红了红,好像还不错,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糟糕。
谢屿进来时带着一个精致的包装盒,打开后是一套国风的珠宝。黄金镶嵌着彩宝,流光溢彩,落落大方又不失华贵。
完整的一整套珠宝,包含手镯项链,还有耳坠,造型漂亮,铺在黑色的天鹅绒里,愈发显得光彩可鉴。
岁星看了眼这套珠宝,眉心一跳:“你是准备让我来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