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陆思函准备出国,碰上沈承的爷爷刚刚去世,分身乏术,总之两人没谈拢,崩了,过了两年沈承找了舒行,两人刚谈出一个苗子,就让回国的陆思函掐断了。
陆思函五官尚可,主要胜在气质干净,出生贫寒却文采斐然,大学时期一张坐在树荫下看书的照片到现在都被奉为“神作”,单从各人履历来看,当得起“优秀”二字,也有成为白月光的绝对潜质。
但他跟沈承怎么缠绵悱恻都可以,扯上别人用来点缀他们可歌可泣的爱情,就不一样了。
陆思函三次攥紧酒杯,非常纠结,瞧着是个脸皮薄的。
等交谈声一停,陆思函终于鼓足勇气,他站起身,冲着舒行隔空敬了一杯,神色有尴尬也有歉意,十分真心:“舒先生,对、对不起!”
舒行夹菜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看陆思函:“你对不起我什么?”
陆思函说不出“我回来破坏了你跟沈承感情”这样的话,他微微涨红了脸,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带着几分“自罚”的味道。
舒行有点儿烦,要他对陆思函好脸色,做不到,如果陆思函真的心中有愧,为何当初自己跟沈承的事情闹得那般难看,也不见他出来解释一句?如今风平浪静了,这句“对不起”没什么意义。
但今天这酒局是给林畅洗尘的,舒行不想闹不痛快,沈承不配,陆思函也不配,他正打算喝一杯糊弄过去,就听身侧人轻笑一声:“奇怪了,这年头给人道歉还要强迫的?你说对不起,我舒哥接了吗?没接吧?”郑淮鹭说着话,剥蟹的动作仍旧行云流水:“没接你自顾自把酒喝了,想把舒哥架这儿?”
陆思函当即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淮鹭将剥好的蟹肉轻轻放在舒行碗里,嗤笑:“那你什么意思?”
在座的都是有些背景的,哪怕蹭吃蹭喝,也比郑淮鹭这个从G吧出来的人身份强,陆思函如今背靠沈承,今日做什么都没几个人敢说,郑淮鹭倒好,连嘲讽带抨击,还掷地有声。
林畅此刻简直欣赏死郑淮鹭了,头铁!他笑着冲郑淮鹭做了一个“请便”的姿势。
“你在跟谁说话?”一直沉默的沈承扔了纸巾,拉着陆思函坐下,自己则站起身,眼眸阴森锐利,瞪着郑淮鹭。
依郑淮鹭从前的行事风格,这阵子沈承的脑袋都给摁进菜汤里了,区区一个沈氏,狂什么狂?但如今角色扮演,也不能太放肆,郑淮鹭闻言轻轻放下剥蟹工具,像是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刚刚都是愤怒之下的口不择言,他嗓音淡淡的,也没看舒行,只是说:“对不起舒哥,我给你惹麻烦了。”
舒行放下餐具,抬头看向沈承:“你又在跟谁说话?是我先不做人的吗?”
沈承面色一僵,他对不起舒行,这事没得洗,沈承也有羞耻心,只要舒行开口,他总要短一寸,可郑淮鹭此人!
沈承有仇必报,这次罕见地将火气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