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明霜瞪大了眼。
江槐没对她表白过,也没有承诺过什么,为什么莫名其妙问她说这些。
“有了又怎么样?”明霜心里还憋着那天那股子气,挑衅一般看着他。
少年脸色苍白。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不知道是在指哪件事情。
明霜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不过她已经不想再追他了,明萧说得对,何苦因为一个男人为难自己,她就是要活得快快乐乐,没心没肺,犯不着去热脸贴冷屁股,去做一些自我感动的事情。
江槐确实并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只是拒绝了一次她的好意,拒绝了她的追求。
每次见到江槐那张脸,她心都会变软,干脆扭头不理会他了,懒得多说什么。
她很骄傲,情绪和心力是有限的,不会再那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浪费在同一个人身上。
说起来,那天她去拜托明立诚,是她这么多年间唯一的一次,甚至还找了些借口,用自己进步的成绩为由,让明立诚提高了奖学金的额度。
江槐却就这么轻飘飘地,坚定地拒绝了。
还有那天,他醉酒时。
那天之后,明霜能本能的察觉到,江槐心里有事,而且,他身上有很多秘密,都没有和她说。
但是她一贯不是个很喜欢打听别人消息的人,更没时间去当别人的心理咨询师,一点点去分析到底他到底是怎么了。
明霜喜欢快餐式的恋爱,她一直觉得,爱情是不存在的,有的只是那一刹那间的心动,趁着心动在一起就好了,激情消失了就分开,为各自保存下来最美好的回忆。
只可惜,江槐看起来,并不像是认同她的恋爱观的样子。
这种执着和纯净,是江槐性格里吸引她的部分,却也是让她最烦躁的地方。
她对人从来都没多少耐性,在江槐身上磨了几个月了,还一无所获,已经算是破天荒了。
上课铃很快打响,教室里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明霜不再和他多说,坐回了自己座位。
眼下已经入冬,檀城的冬天很冷,而且没有暖气,教室里开着空调,效果不是很好,一出门,冷得人只打寒战。
考完这场试后,天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冬天,檀州下大雪,道路上雪凝结成冰,马路边经常可以看到各式各样姿态滑稽滑来滑去的人。因为雪灾,学校放假的时间提前,期末考试也提前了。
这半年,拜江槐所赐,明霜出去玩的时间都变少了,没事就学习,一学期成绩一直稳步提升。
期末考试结束的那天也是个大雪天。
阮扬帆和杨固几个男生在操场打雪仗,嘻嘻哈哈的,闹得一头一脸的雪水。
陈璇难以理解,“妈呀,他们到底是八岁还是十八岁。”
江槐当然不会参与他们的那些活动,他穿着黑色外衣,看着修长沉静,静静望向他们这边。
陈璇感慨,“还是班长好。”
明霜穿着短靴,一双腿显得更加修长匀称,头上戴着毛茸茸的帽子,松软的发披散下来,掖在耳后,一直披到细细的腰。
她没带手套,也没打伞,雪白的小手冻得有些微红。
不知道江槐有什么要找她的。
这几个月,两人联系比之前少了很多,少有的几次是,明霜去问他题目,然后江槐给她讲解,说完了就挂电话,甚至都没有多聊。
明霜才发现,江槐是有多么寡言,如果以前不是她找出那么多话题,他们之间,估计也真的会无话可说。
“班长?”陈璇叫了他一声,她左看右看了一下,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话要说,便提前离开了。
江槐看着她。
那天之后,他浑浑噩噩回家,随后,看到了她发的那张照片。
他们之间就这么冷了下去。
他做梦梦到过她,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放出来的,再也收不回去。
他回不到以前了。
并且,这几个月,他痛苦且清醒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无论他怎么想,对她而言,他不可能是唯一,甚至也不可能拥有多重要的地位。
他一旦离开,很快便会有新人取而代之。
“忘了我有男朋友了嘛。”明霜亮闪闪的大眼睛,随便看了他那么一眼,轻飘飘地说。
她惯会骗人,无论是之前哄骗走他的心,还是后来,对他说的那一个又一个的谎言。
他一句话也没说,脸色苍白,握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
是又如何?
他的手骨节分明又修长,肌肤苍白,手背干净得像是玉石,轻轻捂住她的手。
明霜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也开始慢慢软和了下去。
“我很花心的,经常会变。”明霜声音很软地问,“你介意吗?”
江槐没松手。
“真不介意?”明霜唇角一弯。
江槐睫毛颤了颤,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会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