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跑不掉!不管是伯父他们还是后院的婶娘和温秀棠她们都一样。
「所以,温秀棠应当是恨我的吧!」女孩子起身,说道,「我爹和我娘已经不在了,也只有我了,这恨也只能推到我的头上了。」
所以,帮助裕王残害姐妹这种事,温秀棠做来她当真一点都不奇怪。
温明棠将香烟燃尽了的香炉端了起来,朝魏服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
……
……
隔日端午正日的朝食和暮食自然吃的是温明棠做的粽子,几餐下来,将几种口味都尝了一番,于大理寺众人而言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是午食孙师傅的那一顿,刘元离开大理寺出去办事时,正撞见在纪采买揪着孙师傅的耳朵在训斥,手边的木桶里是大半桶剩下的梅干菜。
温明棠正带着阿丙和汤圆从廊下走来,遇见刘元同他打了个招呼。
刘元看着几人挽着袖子的模样不由抽了抽嘴角,忍不住道:「孙师傅又浪费东西,叫你来擦屁股了?」
这话说的阿丙和汤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惊动了正挨训的孙师傅,往这边看了眼,又被纪采买扯着耳朵骂了一顿。
温明棠忍住笑,道:「浪费了些梅干菜,正好明日拿来做个饼。」
梅干菜的饼么?刘元点头,表示记下了,离开了大理寺。
今日他这里要先去遗山书院走一趟,看看阮湛的去向。
待走到遗山书院,便发现出事了。
书院前的广场上围着不少学生吵吵嚷嚷的喊着什么,其中还有人喊「报官」什么的。
刘元一听,心头本能的一跳,连忙高喊着「我是大理寺寺丞」而后奋力的分开一条路,挤了进去。
待到人群散开,看到里头躺在地上敷粉红唇的白面郎君时,刘元便忍不住跳脚,待到再看到一旁被脚印踩的乱七八糟的空白画卷时更是气的连连扶额。
昨日这个叫阮湛的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就知道是出事了。
吴步才跟着林斐过来时,围着的学生已经散去了,徒留几个大早上发现阮湛的学生在接受问话。
「昨儿晚上还不在这里的,大早上的,我们几个起得早的出来晨读,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人在这里了。」几个学生说道。
「因着面上涂成那个样子,天蒙蒙亮的,可叫我等吓了一跳。」学生说着还忍不住拍了拍胸脯,一副心有余季的样子,「待到走近细细看了看,觉得身形什么的有些肖似阮湛,模样也有些像。」
另一个学生插话道:「再者阮湛昨儿一整天没回来了。」
闻讯出来看发生什么事的学生越来越多,正嚷嚷着要报官的时候,刘元就过来了。
瞥了眼那踩满脚印的画卷,刘元沉默了下来,额头青筋跳了跳,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问道:「你们看了许久了吧!可有人上前触碰过阮湛?」
几个学生面露尴尬之色,可对上刘元的问询,还是老实道:「有的,不少呢!」
顿了顿,不等刘元开口,几人又忙解释道:「就是上前看看他还活着没?没有……没有多动呢!」
所谓的没有多动就是动过了的意思呗!
刘元头疼的扶了扶额,转头看向一旁蹲下来开始验尸的吴步才,同先前韩均的尸首一样,用白纸擦去了涂在这人嘴上的口脂,露出乌黑发紫的双唇,而后又小心翼翼的擦去了这人面上的白粉,露出了这人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