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当日在渭水河中游玩赏月的私船不少,可那艘船却不是私船,而是从租船处租的游船,”林斐说道,“租的是最好最大的甲等游船。”
对这等租出来的游船,那些船夫、花娘自是熟悉的很,时常看见,不会弄错。
听林斐说到这里,刘元同白诸心中一动:如此……不就好查了?只消去渭水河畔的租船处查一查当日租甲等游船的有谁不就知晓了?
要知道似这等租船处因着每日都要做账,且一艘游船价值不菲,便是付了押金也是不抵游船价钱的,是以不管是哪个租的游船都需带着足以证明自己,诸如户籍、官碟之类的信息,确认此人可靠无误之后方才能够出借。
看着激动的刘元同白诸,林斐面上却无任何喜色,他看了激动的二人一眼,摇了摇头:“不巧的很,记录客人姓名的账簿没了。”
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将两人浇的一个激灵,脸色微变。
“中秋当日河面之上的烟花落到了河畔的帐篷内,彼时租船处的人一同跑出去看烟花了,待到回来才发现帐篷被烧了,账簿什么的都被烧没了。”林斐解释道,“不过好在当夜租出去的船都回来了,他们便也未在意。”
“至于对那些客人有没有印象云云的……”林斐说到这里,瞥向二人,道,“每逢节庆,来租船的人都不在少数,来来往往的,人多事杂,实在记不住什么。”
“况且便是能记住,也没有几个是租船的人自己来租的船,多是令手下管事跑的这一趟,来来往往,同他们打交道的皆是些管事,那些人着实没有什么印象!”林斐说道,“至于那些被船夫、花娘们看到的护卫,也皆是着的寻常的黑衣劲装的护卫袍子,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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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同白诸二人越听越发失望,却也不觉的意外:以林少卿的经验和手段既查到了游船,自是会方方面面的查证一番,他们能想到的方向,林少卿岂会想不到?
既然如此,林少卿还会站在这里同他们说话,而不是令人着手去查,必是查证方向被滞了。
林斐接下来的话应证了两人的猜测,只听他道:“租船处的人着实想不起来当日租船者的具体样貌,况且甲等游船他们统共有七八搜之多,当日尽数租了出去。”
刘元同白诸听到这里,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
寻常人走到这一步自是不得不滞住脚步了,可林斐却并未就此收手,只听他悠悠道:“这般让租船处的人想自是想不出什么来了,我便将租船处那些负责打扫游船的杂工唤了过来,问他们当日打扫归还的游船时可有发现什么贵重之物。”
这话一出,刘元同白诸二人顿时恍然,知晓上峰将查证过程说的这么“细”是在提点他二人注意之处,自是不敢怠慢,连忙记了下来。
其实若是静下心来细细推导,走到这一步也不难:既舍得银钱租甲等游船游渭水河的客人,定然非富即贵。
或许有豪客便喜好独自一人包下一艘甲等游船赏月,可当日中秋,正是欢庆之节,或许会有那等独来独往的豪客,更多的却是呼朋唤友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