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着,盼望着,春天来了!
山润朗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
——我背诵课文的心念一顿。
顾依凉有些拘束的样子,指尖都快把鼻尖摸破皮了,侧过头来看我:“嗯……你选的……”
我呆立良久,颤颤地扶住了额头:“我……”
红粉的配色,冰凉的钢管,桃色的霓虹灯管——
为什么天花板上会有镜子啊?!正对着床多不吉利啊?!那边那个长得像刑具的东西又是什么啊?!奥斯维辛吗?!那个像马一样的东西又是什么啊?!开房送坐骑吗?!怎么又还有秋千呢?!我可不想倒挂葡萄架啊?!
这是什么个主题的房间啊?!
不是,哪怕是乡村田园风或是土味爱琴海也要比这个来的好吧?
我心里整一个天柱折地维绝,面无人色地揪了揪顾依凉的袖子:“要不我们换……”
顾依凉把我一揽,往房间里面推了推:“算了吧,来都来了。”
我:?这句话该是放在这里用的吗?
搂搂抱抱地进了房间,我俩大眼瞪大眼地站在房间正中,半天也没动作,像两个掉线死机了的机器人。
不是,虽然我们这段时间也没少亲密接触,玩也玩出了个繁花似锦,但!
这种直奔着本垒去的感觉多少还是让人……有些不知所措啊。
尤其还是在这种环境的包围下!
我感觉很危险啊!
就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还是顾依凉先启动了程序,不发一言地拉着我往浴室走。
临踏进浴室,我脚步一顿,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顾依凉一愣,迟疑地问:“我们……一起洗?”
“不要不要不要,”不用照镜子我也能猜到我现在的脸有多红,抽了件浴袍扔进他怀里,又一个劲地把他往外推,“你出门的时候洗过了,我自己洗……”
他表情疑惑地一张嘴唇,又蓦地收了声音,抬手摸了摸鼻尖,闷闷笑了一声:“……嗯。”
我嘭地把浴室门关上了。
双眼放空漫无目的地浴室里绕了几圈,我大致考察了一下这酒店里准备好的小装置,翻出了一次性的,嗯,辅助清洁用品,和辅助润滑用品,又对着镜子给自己鼓了三分钟的劲,然后就动起了手来。
虽说是有了不少理论积累,但实际操作还是第一次……
万事开头难嘛!
放着热水掩饰住令人尴尬的水声,我整个人跟被水滚过一样红,磕磕绊绊地清理着自己。
要说为什么我不再挣扎上下位的事情了。
这种尴尬的事还是让我来承受吧,反正尴尬就是我的人生主旋律,也不差这一点半点的了。
再说,谁叫我间接地把他给掰弯了呢……一想起他那三根烟,我都快愧疚死了好吗。
再者。
听说会很痛。
终于是内内外外都洗个了通透,现在的我,白璧无瑕,雪白透亮。
一个猛子扎进了加大的按摩浴缸里,我啪啪地拍着水,难以抑制地想到了等会将要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仗着没人看见,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嬉笑的,脑中一会儿开过一辆大黄蜂,一会儿开过一辆擎天柱,kukukukiki地变着形,爆炸场面宏大无比。
就在汽车人们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顾依凉敲了敲浴室的门,咳了一声:“嗯,这里居然还有蜡烛哎,我点几个?……你喜欢吗?”
我:?
我:?!
上来就玩这么大吗?!开的云霄飞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