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冰霜的顾言正在微笑。
他舒舒服服的坐在车子里,嘴角上扬的弧度早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绝对完美无暇。为了讨金主欢心,当然要尽心尽力的演好花瓶这个角色。
秦致远果然十分满意。
“头发怎么弄湿了?”修长手指掠过顾言的额角,轻轻拨弄他乌黑的发,衬着那低沉嗓音,别有一种缠绵气息。
顾言放松身体,配合地闭上眼睛:“刚拍完在浴室自杀的那场戏。”
“累了吗?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难得你今天有空。”
“我明天休假。”秦致远低低的笑,凑在顾言耳边说,“今晚可以陪你一整夜。”
顾言睁开眼睛望了望他,问:“大老板不用日理万机吗?”
“刚从国外回来,总要倒一倒时差。”
顾言立刻想起杂志上那几张tōu • pāi的照片。
是人有相似?
还是他已学会了□□术?
不过顾言并不说破,只是得体的笑一笑。
秦致远自然而然地搂住他的腰,先吩咐司机调转车头,然后打电话取消了一早预约好的餐厅位子,低下头来问他晚饭想吃什么。
啊,这男人就是如此温柔体贴,明明是他花钱养情人,偏偏还要做到八面玲珑、滴水不漏,让人说不出一个不好来。
而且对每个情人都同样大方。
大方得让人牙痒。
顾言靠在秦致远怀里磨了磨牙,想着想着,真有些困倦起来。
他今天的戏份不算多,但同一场戏来来回回拍了十几次,又在冷水里浸了半天,确实折腾得够呛。所以这边金主还在温言软语,他那边已经哈欠连连,迷迷糊糊的做起梦来。
梦里又在拍戏。
简简单单的一句台词,不知怎么就是记不起来,导演气得要命,狠狠把剧本摔在他脸上。
啪!
顾言心一揪,猛地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车子早就停住不动了,窗外的天色也已黑了,暗沉沉的辨不出时间。他想起之前的事,暗叫糟糕糟糕,这下可砸了招牌,一抬头却对上秦致远的脸。
这张脸孔算不上招人,只是五官周正,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些细细的纹路,相当温和的样子。
谁若刚从噩梦中醒来,又因为浸了凉水而冻得哆嗦,很容易被这目光蛊惑。
顾言突然很想摸摸秦致远的眼睛。
他平时极有分寸,绝不会这么放肆,但现在可以自欺欺人,借着半梦半醒的劲儿伸出手去。